笔趣阁

少年文学>春季到来绿满窗图片 > 7月2号上午9 53分(第1页)

7月2号上午9 53分(第1页)

7月2号上午9:53分

褶皱是立于草丛里头的一块石头,它本是天地混成的胎,却被好事者给挖出来,中间不知道倒了几回行家里手,最後被人家当做商品给卖了过来。呶,它现在就跟我一样独自杵在那儿。它很漂亮,它被挤压了千万年,千万遍,它被挤压地像一块千层蛋糕一样,流油,流黄,于是它就拥有了层层叠叠的好看的容颜。它对着我看,我对着它看。我经受过它所经受的挤压,褶皱爬上了我的脸,我没有它那麽好看的容颜,却有着跟它一样耐压的身板儿。

我也是受了伤了,我的脸被人家啪啪地打,我的灵魂和内心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那淤青很快变绿,那发紫的流下血来。但是我的凝血功能非常好,很快,我的那些红色的血液就凝结了起来。一道道的红色的血溜子像是红色的油彩,跟那些发绿的淤青相映起来,红红绿绿,分外可爱。阳光下,红的绿的开始流光溢彩,有时,竟然现出神圣的金色的光辉来。在这金色的光辉里,我的凡俗的□□仿佛也突然间发了光,我知道,是那些流光溢彩的伤痕成全了我,是它们让我重塑金身了。我的敲打电脑的手指噼里啪啦地响,我的手指上龟裂的口子,血溅在键盘上。那些鲜血在冬日的严寒里很快凝结了,像是红色的油漆一样。

1。奥斯卡小金人儿

因为一项新的政策,黄社长多次给我们开会:“上面说要走人,我也没有办法。不是我黄温勇让你走,是上头让你走。你现在如果是自己提出来要走呢,你还可以有选择,一切都好说。你如果是等着我让你走呢。那你就没有选择了。”

大家听了无不面色阴沉,内心忐忑。走,不是那麽简单的事。大家都是在《小坛》工作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多少人都在《小坛》附近扎了根,这儿有他们多年的拼搏,有他们的青葱岁月,有他们熟悉的生活居住环境。他们都在《小坛》附近安了家,《小坛》附近不仅有他们熟悉的环境,更有他们的子女家人,有他们一家子的生活,和子女的学业。如今却要他们离开,去到一个遥远的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升迁,是没有人愿意走的。因为,除了升迁之外的所谓的“交流”,其实无异于贬谪,发配。谁愿意被发配呢?谁不是埋头苦干,为《小坛》奉献了自己的青春这麽多年。谁比谁差?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

大家都是有脸有皮的人,很多都是三四十岁甚至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人到中年,安土重迁,谁愿意没有脸,谁愿意被折腾呢?

我身旁的吴悠悠愤愤地说:“走就走呗,我才不怕。不就是逼着我学车吗?顶多把我发配到边远一些的地方呗。少拿点钱呗,那我周末还有休息了呢。切!”

我跟她笑笑:“嘘!别说话!”

她是武汉大学毕业的,组里的人都知道她,很朴素,不爱打扮,打扮了也不时髦,她是学院派的。她爱写论文,资格比我老。给《小坛》奉献了这麽多年,她的地位比我牢。有些话,她敢说,我可不敢。

回到办公室,杨编辑说:“《小坛》又进了新成员了,一个是洪秀芬,从《且戒》调过来的。一个是黄社长亲自去招来的小姑娘,人家是省文科状元,家境也好,父母都是公务员。‘太优秀了!太优秀了!’黄社长说!”

“洪秀芬不是都五十多了吗?她怎麽还要来《小坛》的?”曹编辑说。

“她老公不是文化局的二把手吗?她想去哪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钱编辑说。

“现在延揽人才都要看家世了吗?”曹编辑说。

“那是当然。领导也喜欢家世好的!”阿杨说。

“家世好的,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性格也好。农村的,总带着点儿农村人特有的木讷。”乌编辑说。

杨编辑说:“小姑娘一来,就上了稿三阶段,专门负责最重要的工作。老聂立马被替换下来了。黄社长跟他说,我女儿今年上高三,让他好好照顾我女儿。”

“你看,黄社长为你想的多周到!”曹编辑说。

“老聂工作没那麽忙了,补贴也少了,回到家态度也变得谦虚了。”杨编辑说。

“你看!黄社长不仅考虑到你们的孩子,还照顾到你们的夫妻感情,黄社长真是大慈大悲啊!”曹编辑说。

“你们都羡慕吧?老聂年轻的时候成天死在社里,不着家,为《小坛》奉献了二十几年了。现在老了,被领导这样优待,受宠若惊,一时都不适应呢!”阿杨编辑说。

“老聂不是老黄牛’吗?”乌编辑说。“转眼就要卸磨杀‘牛’了?”

“那可不。”杨编辑说,“黄牛肉好吃。”

郝跃说:“每到这个时候,都人心惶惶的。不知道社里让谁走。就这样吊着,搞得人心里头煎煎熬熬的。”

杨编辑说:“是的,我也害怕。”

我说:“你来《小坛》都多少年了,你怎麽也害怕呢?害怕的是我们这些资历低的啊。”

杨编辑说:“我怎麽不害怕的。让谁走还不全在老黄一句话吗?他想让谁走,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

曹编辑说:“不需要理由。他的决定就是理由。他想让谁留下就让谁留下,说让谁滚蛋就让谁滚蛋。”

郝跃说:“唉!每年都这样,真地够了。真还不如早点走呢,长痛不如短痛。”

我说:“早死早托生。早点被弄走了,还可以早点养养伤。伤口早点结疤,早点愈合。越是走地晚,伤口愈合地越慢,痛地越久。”

“走喽!不跟你们说了,我去当道具去喽。”曹编辑说。

“你去当什麽道具啊?”杨编辑问。

“今天有专家来检查,黄社长让我去文化墙那里站着,假装阅读。”曹编辑说。

“那面文化墙,平时过来过去的,谁看啊?今天还特意让你装模作样地去阅读?”杨编辑说。

“你们不要小看那面文化墙。那可是黄社长花了真金白银,请了设计师真刀真枪刻出来的。那上面的刻字都是浮雕的。这面文化墙报价大几十万呢。还有这次为了迎接检查,搞的那些展示牌丶展示架,都花了很多钱的。”曹编辑说。

“有什麽用啊,白白地耗费人力物力。员工的津贴都发不下来了。有钱还不如给我们发点儿津贴呢。”杨编辑说。

“他在《且戒》的时候就是这样,特别能挥霍。为了迎接一个专家,他把会场布置地像是给专家过生日一样。”乌编辑说。

“这就是黄社长的特长。人家擅长搞这个。”曹编辑说。

“你说人家也厉害哈。专家一来,社里的走廊里丶过道上,花花草草,横幅丶彩旗,红红绿绿,整地跟赶庙会似的。每一个细节都那麽到位。专家一走,那些道具立刻就消失了。他是怎麽做到的?”杨编辑说。

“他使唤别人去做呗。你以为他自己做呢?”乌编辑说。

“他指挥天兵天将做的!”我笑着说。

“唉!就这样的,给他个金山,他也能败光啊!”杨编辑说。

“你这个口气,好像一个老太太在说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似的。”我笑着说。

“他可不就是个败家子儿嘛。到哪败到哪。把《且戒》的家底子都给掏空了,再来掏空《小坛》的。到处都是他的面子工程。钱都花光了,有个屁用。”杨编辑说。

“屁用还是有的哦。还不是一点半点呢。那些面子工程不都是往他脸上贴金的吗。他把面子工程弄弄好,哄得专家一开心,他就是模范,他就是先进。旁人你有这个本事吗?”乌编辑说。

“量《小坛》之物力,结专家之欢心。”杨编辑说。

“我走了。我去逗专家开心去了。”曹编辑说。

“你还不走?你再不走,马上专家都要来了!赶紧的!开拍了!”杨编辑说。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