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孩子们年龄太小了,还是少年心性,哪里就有什么良缘了?冷泉也算是我的孩子,我不会不考虑后妃入宫的大事的,但现在就搁议吧。”
&esp;&esp;在中纳言的唧唧歪歪下,淑子一锤定音。
&esp;&esp;“您真的如此狠心吗?”
&esp;&esp;被冷酷拒绝的中纳言突然探身,拉住淑子的衣袖,露出一种受伤的表情,欲语还休。
&esp;&esp;他的面容不是源氏那样雌雄莫辨的美丽,而是更趋近于一种英气的俊美。比起狭义上只会动笔的文官,更像是属于传统印象中那种好看的武夫类型。
&esp;&esp;此时不知和谁学的(源氏呗,还能有谁?他天天盯着人家),中纳言也在淑子面前有一种受伤的脆弱感,锋利的眉毛似乎都被忧郁压弯了,和眉毛一样黑亮的眼睛深情注视着淑子。
&esp;&esp;淑子那被当初淑景舍梅雨浇得无比清醒的脑子只觉得,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有病!
&esp;&esp;这时候对长女那么关心,可这些年淑子还在帮忙寻找他真正的长女,乳名叫藤原琉璃君的那个女孩,下面不少人都知道,也奉承着大权在握的淑子,多少帮点忙表个态,就没见过中纳言出钱出力!
&esp;&esp;那年桐壶,被他轻轻一句作为谈资的母女,似乎就不存在一样。(注)
&esp;&esp;“雏鸟正是展翅时,何故心急垒窝巢?
&esp;&esp;中纳言不必心急,既然是良缘,自然不会错过。”
&esp;&esp;原则问题,淑子才不会松口呢。
&esp;&esp;“好吧。”看见淑子坚决的态度,中纳言没再纠缠,反而是又靠近了淑子一点。
&esp;&esp;他拿下别在腰间的短扇,硬凹了一个造型开始摆拍。
&esp;&esp;在扇子送来的独具一格的香风下,他向淑子展示着自己在家中仆从的指挥下、练习了无数次的完美角度下的侧脸,配上精心设计的表情和强大的核心力量,硬是以反重力的姿势黏在了竹席上。
&esp;&esp;“我也不是粗野的武夫,您为什么不愿意看看我呢?从当年,我还追求居住在后凉殿的您的时候,您就如此不假辞色。”
&esp;&esp;中纳言开始吟咏往昔。
&esp;&esp;淑子一脸狐疑,随后想到了他之前的诉求,微微挑眉。
&esp;&esp;中纳言,不会是……为女献身做鸭吧?
&esp;&esp;嘎嘎嘎嘎嘎嘎嘎。
&esp;&esp;“大可不必如此。您的女儿到了合适的年岁,自然不会埋没的。”面对这种脑回路,淑子实在是无力回话。
&esp;&esp;这是大实话,虽然中纳言的官位比不上左右大臣,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前途无量,再加上太政大臣这个亲爹,他的女儿入宫妥妥是女御。
&esp;&esp;和当年虽然父亲是大纳言,但因为早逝,家中没人,只能成为更衣被欺负的桐壶更衣完全是两个概念。
&esp;&esp;“您以为我在做什么?”中纳言有点恨恨,“我在追求您啊!”
&esp;&esp;“当年您就打我,现在还不喜欢我!”被人拒绝是正常的事情,这男人还委屈上了。
&esp;&esp;也是,这个时代的好女孩不能有拒绝的权利呢,不然就是不解风情。
&esp;&esp;真恶心。
&esp;&esp;“您是在追求我,还是在追求尚侍呢?”淑子轻笑。
&esp;&esp;“不一样吗?”中纳言有点迷惑。
&esp;&esp;当然不一样了!
&esp;&esp;一个藤原淑子不过是一段风流韵事,朝露过后便能不负责任地烟消云散,甚至成为新的谈资。
&esp;&esp;尚侍却是能帮他向上爬的天梯。
&esp;&esp;可天梯自能登青云,为什么要为了你自折身段、让你踩着她爬上云端呢?淑子想。
&esp;&esp;源氏这人不咋地,可从利益角度来说,当时只有他,能让儿宝爹桐壶帝看面子分给自己权力,能让自己迅速成长。
&esp;&esp;不然为什么淑子愿意同源氏谈虚情说假爱?
&esp;&esp;换成别人?皇帝老登才不会鸟呢,最多帮你多发行几本话本子。
&esp;&esp;不然淑子一个只有连公卿都不是的势利眼父亲的姑娘,干啥都白扯。
&esp;&esp;淑子不想理会这个混球,命人打开竹帘,送客——
&esp;&esp;“中纳言有这闲心,不如好好照顾你的所有女儿们,想想你的长女。”
&esp;&esp;也不知他听没听懂。
&esp;&esp;“慢走不送!”
&esp;&esp;花散里:我们淑真好呜呜呜
&esp;&esp;“我可听说了——”源氏幽幽地盯着淑子。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