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远,她也看不清老人家面上神色。
她道:“无意叨扰,晚辈先行告辞。”
回身之际,顾宁熙心道昭王殿下莫不是遇上了什麽江湖骗子。
竹林之中很快重回宁静,只馀亭中的一老一少。
小童扶了师傅起身,笑道:“师傅,您怎老眼昏花了?”
师傅虽上了年岁,但眼力非常人能及。
连他都看得出来,方才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清隽公子,怎麽可能是战无不克丶平定四海的昭王殿下?
“是麽?”
老者望石桌上现出结果的龟甲,缄默不言。
此处风清地灵,他在此测算一夜一日有馀。
方才在那位小郎君误入时,恰是龟甲有灵。
小郎君的命格,分明丶分明就是——
老者打散了龟甲,仰眸问天。
……
出了竹林,阳光洒在周身。
若非手中还接了片竹叶,顾宁熙几乎都要以为方才的经历是梦一场。
想了想,她对侍从问道:“昭王殿下在何处?”
他可别让人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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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曦觉得自己不宜入仕,原因有三:
父亲贵极人臣,尚未来得及提携于她,便溘然病逝;
她丁忧三年归来,政敌临淄郡王扶持其父登基,进爵睿王,权倾朝野;
她欲辅佐新帝嫡长子,与睿王分庭抗礼。奈何这位皇长子殿下太识时务了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硬生生将储君之位让予弟弟,于是睿王成了朝野默认的储君。
谢曦:好嘛,她命苦。
更为要命的是,她还守着个女扮男装的欺君罪名,在朝中步步凶险。
好在她乃天纵奇才,一次又一次全身而退,步步高升。
许是长久奈何不了她的缘故,谢曦得意地发现,睿王于无人处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晦暗不明。
对于谢曦,裴瑄起初想,寻一桩罪名,将他流放三千里便是。
共事几段时日,裴瑄又以为,他确有真才实学,让他外放任职即可。
再後来,裴瑄觉得,只要谢曦能改了性子,容他在朝为官也不是不行。
可最後,当他终于握足谢曦的罪证,看着谢曦跪于自己面前为旁人求情时,他只想将人牢牢锁于自己身边。
小剧场
三年未归京的少将军入御书房请安时,陛下正剥完手中最後一颗荔枝。
论及朝堂变化,少将军感慨:“陛下胸宽似海,连谢曦那等人物都能留于朝堂重用。”
然下一刻,他忽地见到那位本该被流放三千里的主,未经通传就入了御书房。尔後似乎瞥了他一眼,才端走了陛下面前的那碟荔枝果肉。
陛下只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