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唇,到底是忍住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除了越发冰凉的手脚,一颗星也见不到。
身边的人还在不停地喊他的名字,一旦没有回应就会收获一双湛蓝的眼神。
有时候对上那宝石一般的视线,也会觉得USA挺可怜的,当然这个念头一起,随即他就会觉得还是自己更可怜些。
譬如现在,陪着这个醉鬼爬到天台吹冷风,简直有病。
站了起来,手腕一直被USA捏着,他回头道:“放开。”
“嗯?你去哪儿。”
“睡觉。”
USA眨了眨眼睛,指着上空说:“星星……”
“没有星星,一颗也没有,月亮更别说了,你是不是有病。”也许是觉得USA确实醉了些,口吻越发尖锐,“喝这麽多酒不清醒就算了,还拉着我来这儿,你知道这儿多冷吗?浪漫是不属于你这种人的,你这种王八蛋……”
整整说了两分钟,USA隔着半米勾着他的手望着他,只听懂了很冷这句,他将手里的外套披到身上,低声道:“气象说今天晚上有星星,明天我炒了他。”
眉头跳了跳,拒绝了USA的外套,直接就往楼下走。
看到客厅时,有过瞬间的怔愣。USA明天还有意识吗?如果他今天用什麽利器砸中USA,USA会死吗还是会记得?
脚步放缓,往前一步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只打开了卧室的门。
USA不知道什麽时候进的卧室,一股冷风蹿了进来,下意识地揪着被子躲开。
“。”
黑暗中看不见USA是什麽表情,但直觉对方酒还没完全醒,因此没有搭理,拖着被子去了角落。
“。”USA摸索着抱住东方人,肌肤碰触的微凉让浑身一颤,他终于哑声道:“你要做什麽。”
“我好像听见你要问我什麽。”
沉默了良久,脑海里几次跃到唇边的话被他强制压了下去,他擡眸缓缓问:“是不是因为我。”
“是不是因为我,你才急着除掉YU。”
YU本身对USA根本构不成威胁,西欧那边对于YU会是什麽态度?脱离政治太久,一时想法也不够确定。FR一直是那个最尖锐的人,仅靠地缘来说,欧洲联合恐怕会比较符合FR的利益,毕竟联合才有机会脱离USA的控制。但克罗地亚的独立又是西欧那边在暗中帮助。西欧的意图不能够确定,但YU确实算不上USA的头号敌人。
称得上USA的敌人,仅CCCP一个才是,放大点还可以有……後来极速衰落的RUSS。
想不通,USA为什麽这麽快。
黑暗之中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仿佛还有某种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在做应和,压抑的沉寂之中,USA终于开了口。
“是啊,因为你。”
睫羽一颤,浑身都像脱了力,靠在冰凉的床头久久说不出话。
USA探到的腰,凑过去吻他,冰凉的唇一触碰,他的衣领就被抓住了。
“为什麽,你不是说过,不会因为我作出任何不符合你利益的事,为什麽我也能成为你进攻无辜国家的理由?”
“,你也是我的利益的一部分。”USA的声音很低缓,听起来像恶魔一样令人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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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睁开眼睛,他坐起来感到一阵头晕,往旁边看去床上已经没了USA的身影。
开会去了?忽然觉得心悸,他得在USA离开之前先跟USA谈谈。立即掀开被子,下床时却差点没站稳,没顾上穿好鞋子,赤着脚跑出了卧室。
公寓比起在洛杉矶的别墅小一些,适合单人居住,因此很快就找了所有房间,USA不在。
“怎麽会,”揉了揉太阳xue,感到一阵头疼。
他不是喝醉了吗,怎麽还能醒那麽早。从花园里倒回去,客厅里只有阿狸还在吃东西,饭盒里的猫粮看起来是前一刻钟倒下的。
打开了门,昨晚星象不行,今天果然天气也不太好,铅一般颜色的云层低压在天际,微风轻轻吹动发梢,他第一次生出一点迷茫感,跨下阶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中心大厦?USA应该会在那里,可是他怎麽出去呢,身无分文,身上唯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定位器了吧。
“怎麽站在外面?”
熟悉的声音响起,慢半拍地回神,看见USA正向他走近,手里提着一块东西。
有些发愣,哑声道:“你去哪儿了?”
东方人难得会关注他,USA挑了挑眉,说:“去买红糖了,走吧进去。”
话音刚落,USA低头一看才发现鞋子都没有穿,他皱起眉头说:“怎麽鞋子都不穿,今天温度可不高……”
美国人说着什麽,已经听不清了,他的心惴惴地跳着,不知道该怎麽开口才能让USA心情不至于太坏。被按着坐到沙发上,视线里USA拿着纸巾给轻拭脚心,回过神猛地收了脚,对上USA蔚蓝的目光,顿了一秒低声道:“我自己来。”
USA看了一眼东方人,就像看出了他的窘迫,又像什麽都没发现,站了起来。
注意到USA往厨房去了,他这才发现厨房似乎还在煮着什麽东西。
揣着心思,很快擦干净了脚,换上了鞋子,等了一会儿只等到USA一句桌上有三明治。
“USA,我想跟你谈谈。”终于走到厨房不远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