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数再低,架不住喝得多。一顿饭下来,桌上精致的小酒瓶积累了四五个,酒劲上来,大家都不自觉显露出些真性情。“御幸御幸从洗手间回来后就觉得泽村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四人聊了一晚上,喝了不少,过后就直接回房休息了。泽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鹿岛无意间的那句话,他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忍不住再确认一遍,御幸真的没有谈过恋爱?鹿岛当时还回忆了一下,说:“御幸他没有亲口确认过,但根据我所知的信息判断,我认为是没有的。”鹿岛眼带狡黠地怂恿泽村,“泽村,你要不要帮我验证一下?”泽村看了一眼浴室方向,里面刚响起淋浴的水声,他掏出手机熟练打开相册,找到那张合照,一时思绪纷飞。一边是人证,一边是物证,到底哪边才是真的?难道这只是一场乌龙,自己其实从来没有失恋?不不不,就算鹿岛医生的判断是对的,那也只能说明御幸没谈过恋爱,不等于御幸能接受男人啊。泽村当初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他不敢直接问御幸,迂回问了仓持前辈。仓持前辈说,他也很意外,那个女孩在他们班存在感很低,仓持甚至记不住她的名字,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班里就突然闹了起来,有人告诉御幸那个女孩给他写了情书要表白,御幸就接受了。泽村也接受了。只是后来,泽村似乎并未在御幸的生活里发现过那女孩的痕迹,泽村以为他们只是后来分手了,却不曾想过还有别的可能。泽村像在一条黑暗的隧道里走了太久,忽然发现前方有亮光,他却不敢确认那是真的出口,还是自己因为渴求而幻想出来的虚妄。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下来,泽村背对浴室方向閤眼躺在床上,听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开关门的声音,关灯的声音,御幸爬上床钻进被窝窸窸窣窣的声音,泽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五天前的晚上,那种忐忑不安又带有一丝期待的无措感又回来了。酒壮怂人胆,泽村决定放手一拼。睁眼翻身,在黑暗中慢慢看清眼前的御幸,朝着对方扔了个直球过去,“御幸前辈,鹿岛医生说,你还是个处男。”这哪里是直球,分明是个炸弹。炸得御幸一脸震惊,盯着泽村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