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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血河焚心劫（第1页）

鸿蒙殿的传讯玉简在子夜炸成齑粉时，沈清欢正在给苏璃修补炸坏的阵盘。破碎的玉简中溢出熟悉的血灵之力，夹杂着洛璃特有的傲娇语气："沈清欢你要是敢不来，本小姐就把血魔宗的禁术全刻在道典扉页上！"

"是洛璃的求救信号。"沈清欢捏碎沾满灵果粉糕渣的玉简，混沌纹路顺着指尖爬向心口——那是血灵脉剧烈震荡的征兆。陆昭然的清霜剑已经出鞘，剑身上凝结的不再是寒霜，而是罕见的血色冰花："血魔宗方向的灵脉监测阵全碎了，这次煞灵殿怕是直奔血灵核心而来。"

四人赶到血魔宗时，漫天血雨正浇灭魔族修士的魂火。平日里悬浮在血池上方的万骨殿此刻倾斜四十度，殿顶的血灵图腾被改刻成煞灵殿的蛇形印记，每条蛇信都在吞噬修士的精魄。洛璃的血灵鞭正与三条由血池污水凝成的巨蟒缠斗，鞭梢每抽中巨蟒，都会溅出腐蚀灵脉的黑血。

"来得太慢了！"洛璃抽空瞪了沈清欢一眼，却在看到对方袖口的双生纹时耳尖烫，"本小姐还差三招就能砍断蛇——"话未说完，巨蟒突然分裂成九段，每段蛇身都长出洛璃的脸，甩出带着噬元咒的血灵鞭。

沈清欢的混沌锁链后先至，锁链表面的道典符文与血灵鞭相撞，爆出金红双色的烟花。她趁机拽住洛璃后领，将这位魔族大小姐从血泥潭里拎出来："煞灵殿用你的血灵脉炼了九道分身，现在知道为什么传讯玉简炸了吧？"洛璃刚要反驳，却现沈清欢指尖正捏着她散落的血灵鳞片——那是只有在极度虚弱时才会脱落的本源之物。

"看什么看！"洛璃猛地转身，血灵鞭在掌心凝聚成细小的血色蝴蝶，"去炸了万骨殿的改命阵！本小姐的血灵图腾，岂是这群杂碎能玷污的！"陆昭然和柳云汐早已会意，清霜剑劈开血雾，御灵笛震碎空中的蛇形咒文。沈清欢拽着洛璃冲向万骨殿，却在殿门前撞见熟人——血魔宗三长老正将噬元杖插入血灵核心，杖头挂着洛璃的鎏金饰。

"三长老？"洛璃的声音陡然哽咽。她认得那饰，是成年礼时母亲送给她的血灵结晶。三长老却转头露出狞笑，眉心的蛇形图腾正在吸收血灵核心的力量："洛璃小姐，煞灵殿答应让老朽永生，而你——"他突然将饰捏碎，血灵核心爆出刺目黑光，"不过是个妄图与正道勾结的叛徒！"

沈清欢的混沌锁链本能地缠住洛璃，却见后者浑身血雾沸腾，瞳孔中竟倒映出三长老的蛇形图腾。"不好！她中了血灵夺舍术！"沈清欢将道典按在洛璃眉心，却现血灵核心里藏着七十二道噬元咒，每一道都在篡改洛璃的记忆。最深处的咒文里，赫然是她母亲临终前的场景——原来三长老早就投靠煞灵殿，亲手毒杀了前任魔宗宗主。

"清欢，杀了我！"洛璃的血灵鞭突然抵住自己咽喉，嘴角溢出黑血，"我的血灵脉已经被污染，再拖下去会变成第二个三长老！"沈清欢却反手握住她握鞭的手，将混沌之力化作细小的金蛇，顺着血灵脉游走："还记得在沧溟海眼时我说的话吗？你的血灵之力，从来不是用来自我毁灭的。"

道典光芒在血灵核心炸开的瞬间，沈清欢看见洛璃的记忆碎片——有她躲在母亲棺木后抹泪的模样，有初次见到混沌之力时眼底的光，还有昨天刚写好却没送出去的玉简："沈清欢，你的混沌羽翼在血月底下很好看。"她突然轻笑，将这段记忆凝成光蝶送入洛璃识海："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来得这么快了？因为有人怕我看不见她的饰。"

洛璃的耳尖瞬间红透，血灵鞭"当啷"落地。趁此机会，沈清欢的混沌锁链穿透三长老胸口，将他钉在血灵图腾柱上。道典光芒扫过其识海，果然现煞灵殿的最终计划——用各族核心灵脉炼制"混沌灭世钟"，每个钟体都需要对应种族的圣女本源。

"原来他们盯上的是各族圣女。"柳云汐的灵脉罗盘不知何时沾满黑血，"红绡在南疆的传讯玉简也断了，怕是赤焰巫族的火灵核心也遭了毒手！"陆昭然的清霜剑突然指向天空，只见血雾中浮现出九座悬浮的钟体，每座钟身上都刻着不同种族的圣女图腾，洛璃的血灵纹赫然在列。

"想拿我们当钟体？"洛璃突然抢过沈清欢手中的道典，将血灵之力注入书页，"先问问本小姐的血灵鞭答不答应！"她的羽翼在血雾中展开，竟比沈清欢的双生羽翼多出一对血色翎羽——那是血灵脉与混沌之力共鸣的征兆。当血灵鞭抽中最近的钟体，钟身上的蛇形图腾出刺耳的尖啸。

沈清欢抓住机会，将道典光芒化作刻刀，在钟体上重刻平衡符文。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九座钟体同时出清越的凤鸣，竟将血雾凝成血色灵蝶，绕着洛璃的指尖飞舞。三长老目眦欲裂："你们知道煞灵殿为什么选圣女吗？因为只有你们的本源——"话未说完，洛璃的血灵鞭已经穿透他的咽喉，溅出的黑血在地面汇成"太初"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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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灵核心的光芒重新亮起时，洛璃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团塞给沈清欢："给你，在万骨殿暗格找到的。"沈清欢展开一看，是张画着双生羽翼的血灵纹拓片，角落写着歪歪扭扭的小字："要是本小姐死了，就把这个纹在你的混沌核心上。"

"幼稚。"沈清欢笑着将拓片收进道典，却在触碰到洛璃指尖时现她在抖。这位魔族大小姐正倔强地别过脸，盯着血池里重新清澈的血灵脉："别误会，我只是……只是不想让血魔宗的灵脉被玷污。"沈清欢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其实你画的羽翼，比我自己的还好看。"

洛璃猛地后退半步，却踩中陆昭然刚砍断的蛇，踉跄着撞进沈清欢怀里。清霜剑的寒光从头顶掠过，陆昭然面无表情地收剑："魔族的地板，似乎特别滑。"柳云汐憋着笑摆弄罗盘："是啊，尤其是血池边的地砖，专治傲娇症。"

回程的血月列车上，洛璃始终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盯着沈清欢袖口的双生纹呆。她突然想起，在沧溟海眼时，这个总是冷静的混沌守卷人，会在她受伤时用混沌之力为她温养灵脉，会在她逞强时拆穿她的伪装，甚至会把她随手画的拓片收进最珍贵的道典里。

"洛璃，吃灵果粉糕吗？"苏璃不知何时从阵盘堆里钻出来，递来块染着金粉的糕点，"我新改良的，加了血灵梅酱，和你的血灵脉绝配哦！"洛璃刚要开口拒绝，沈清欢已经把糕点塞进她手里："吃吧，不然苏璃会在你的血灵鞭上刻满星芒阵盘。"

列车穿过血色云海时，洛璃望着沈清欢与同伴们讨论下一步计划的背影，突然现自己的血灵纹不知何时与她的混沌纹路产生了共鸣。或许，所谓的血河焚心劫，从来不是让她在黑暗中孤军奋战，而是让她遇见那个愿意牵着她的手，在血雾中劈开一条光明之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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