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嘿嘿的笑,说找李部有事。那守卫将他打量一番,把枪放下,“连诀让你来的?”
“啊……对,连诀派我来送个文件,很重要,说一定要亲自送到李部手里。”
说着,齐钰从布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守卫没接,瞅了一眼上面的印章,确认是连诀的专用军章。
齐钰蒙混过关,看着墙角闪过的人影,心里一紧,面色不改的打哈哈,“那我就进去了,你放李部桌上就行。”
守卫没察觉到什麽不对,收了文件,就让齐钰赶紧走,最近管的严,他不想出事。
齐钰走到食堂门口,瞧见沈护蹲在花坛後面。四处打量,无人,两人就都撤了。
门被推开,沈护坐在沙发上,黑暗与他融为一体,齐钰直觉不是什麽好事。
正要开口,就听到沈护嘶哑的声音传来,“我得回去。”
“回去?”
“嗯,深川。”
齐钰刚想问他怎麽回事,到底看到了什麽,不在川西过年了吗。可话到嘴边,看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沈护,又咽下去了。
他应该尊重他的任何决定。
齐钰半跪在沙发和茶几的中间,手指微颤,他想拉沈护。沈护还是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齐钰心一横,粗糙的指腹抚上那白玉似的薄茧掌心。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睛,“我帮你!”
密案里的每一个字都像细密的针,扎在沈护的头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这也印证了霍骁让他晚回的原因。
梦里,高楼轰然倒塌,沈氏危机没被解决,彻底破産,父亲再次入狱,爷爷病逝……
妇人面目狰狞的爬向他,身後三扇门大开,佛像五官扭曲,再无半点温和慈祥。
“是你,是你毁了沈氏!为什麽不信我,为什麽没人信我?!”
悲戚声穿过长廊,女人披头散发的爬向他,嘴里喊着,“索命了,索命了……”
脚下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沈护逃不了,叫不出。细密的冷汗传遍全身,在女人手碰上他脚的那刻,骤然惊醒。
他猛然惊醒,从口干舌燥的窒息感中缓过来。
“咚咚!”
敲门声传来,沈护撑着一口气,拖着虚弱的身体打开门。
齐钰把地图放在桌上,手指不断移动,思路清晰的讲解策划。他们决定明天就走。
“……不跟老霍说一声麽?”
话刚出口,齐钰就後悔了。霍骁是金乌北部战区少尉,机密泄露,上头又压的紧,这种时候,很难保证他不会把沈护交出去。
沈护唇角皲裂,他摇摇头,“算了,我今天就得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齐钰拍案而起,“不行!”他态度坚决,不容置喙。
沈护摇摇头,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本来都收拾好了,可如今又打开箱子,只拿了电脑。
齐钰见他这样执拗,憋着口气,按住电脑,“沈护!”
沈护擡头,他这才发觉,他的脸色苍白如白纸,不带一丝血色。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