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大胡子·罗曼诺夫01
“上一次输给你,是我故意的。”罗曼诺夫挥出一记重重的左勾拳,同时对林海说着。康斯坦丁·大胡子·罗曼诺夫,一辈子都是个孤儿。四岁的时候,父母死于大饥荒,年幼的康斯坦丁在圣彼得堡的街头开始了他的孤儿生涯。阴冷的孤儿院丶黑心工厂丶流落街头,之後的十年里,这三条路上的苦,他轮流吃了个够。帝国孤儿院听起来很气派,每天给孩子们发的面包,比帝国皇冠上的宝石还要坚硬,让人想干脆去工厂里接受压迫;黑心的皮革工厂,使用的药水能让孩子的手疼一天,所以每天干活的手要左右交替,让人想干脆露宿街头,接受海风的凌迟;圣彼得堡海面上盘旋的银鸥,像无耻的刺客,突然窜过来,就能让流浪儿一天辛苦讨来的食物消失,让人想干脆爬回孤儿院里去接受皇家虐待。如果说小康斯坦丁这十年中有什麽收获,就是练就了“左右手都能用面包砸中海鸥”的战斗技能。以及,孤儿院赐予他的“罗曼诺夫”这个带有贵族意味的姓氏。1904年,沙俄军队兵源短缺,只有十五岁却长了满脸胡须的罗曼诺夫,谎报年龄成功混进了军队,成为了黑海舰队“圣安德烈号”战舰上的一名士兵。想不到的是,黑海舰队的敌人竟然不在黑海,而是在遥远的东方。日俄战争打得火热,“圣安德烈号”为了支援远东战场,从黑海出发,一路经过土耳其丶地中海丶苏伊士运河丶红海丶印度洋丶马六甲,飘飘荡荡大半年才终于到了日本附近的对马海峡。一路上,由于病疫丶饥饿丶风浪丶海盗丶精神失常等等原因,这些仓促征召来的水兵们,还没上战场,已经死了不少。撑过了这一路的水兵们,倒是成了过命的兄弟。“这条船上的人,都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家人。”船上的二副季莫什丘克大叔经常这样对他说。还有“大胡子”这个外号,也是季莫什丘克给他的,因为“海上的爷们儿,都应该有个响亮的绰号。”康斯坦丁·大胡子·罗曼诺夫,正经是个爷们儿了。团结丶信任丶勇气,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气息。对马海战,可以说是俄国海军历…
“上一次输给你,是我故意的。”
罗曼诺夫挥出一记重重的左勾拳,同时对林海说着。
康斯坦丁·大胡子·罗曼诺夫,一辈子都是个孤儿。
四岁的时候,父母死于大饥荒,年幼的康斯坦丁在圣彼得堡的街头开始了他的孤儿生涯。
阴冷的孤儿院丶黑心工厂丶流落街头,之後的十年里,这三条路上的苦,他轮流吃了个够。
帝国孤儿院听起来很气派,每天给孩子们发的面包,比帝国皇冠上的宝石还要坚硬,让人想干脆去工厂里接受压迫;
黑心的皮革工厂,使用的药水能让孩子的手疼一天,所以每天干活的手要左右交替,让人想干脆露宿街头,接受海风的凌迟;
圣彼得堡海面上盘旋的银鸥,像无耻的刺客,突然窜过来,就能让流浪儿一天辛苦讨来的食物消失,让人想干脆爬回孤儿院里去接受皇家虐待。
如果说小康斯坦丁这十年中有什麽收获,就是练就了“左右手都能用面包砸中海鸥”的战斗技能。
以及,孤儿院赐予他的“罗曼诺夫”这个带有贵族意味的姓氏。
1904年,沙俄军队兵源短缺,只有十五岁却长了满脸胡须的罗曼诺夫,谎报年龄成功混进了军队,成为了黑海舰队“圣安德烈号”战舰上的一名士兵。
想不到的是,黑海舰队的敌人竟然不在黑海,而是在遥远的东方。
日俄战争打得火热,“圣安德烈号”为了支援远东战场,从黑海出发,一路经过土耳其丶地中海丶苏伊士运河丶红海丶印度洋丶马六甲,飘飘荡荡大半年才终于到了日本附近的对马海峡。
一路上,由于病疫丶饥饿丶风浪丶海盗丶精神失常等等原因,这些仓促征召来的水兵们,还没上战场,已经死了不少。
撑过了这一路的水兵们,倒是成了过命的兄弟。
“这条船上的人,都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家人。”船上的二副季莫什丘克大叔经常这样对他说。
还有“大胡子”这个外号,也是季莫什丘克给他的,因为“海上的爷们儿,都应该有个响亮的绰号。”
康斯坦丁·大胡子·罗曼诺夫,正经是个爷们儿了。
团结丶信任丶勇气,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气息。
对马海战,可以说是俄国海军历史上最惨烈的一次失败。
被漫长的旅途消耗了大半战斗力的“圣安德烈号”,到达对马海峡的时候,俄国海军败局已定。“圣安德烈号”是尝试过奋力作战的,然而对于战局的贡献,微乎其微。
全军覆没的前夕,最後一条命令传来。“圣安德烈”——耶稣最早的门徒,是俄罗斯的守护神,“圣安德烈号”绝不能沦为日军的俘虏。
水兵罗曼诺夫第一次参战,击沉的第一艘船,是自己的军舰。
“圣安德烈号”沉没的那一天,狼狈逃回库页岛基地的路上,他靠在季莫什丘克大叔肩膀上哭了很久。
水兵没了军舰,不就等于是没了家?
大叔只是不停跟他说着:“想哭就哭吧,没什麽比眼泪更能让人感到轻松了。”
日俄双方都打不动了,准备和谈。谈判前夕,日军为了争取更多谈判的筹码,出兵袭击了库页岛。
“圣安德烈号”的家人几乎全员死于这次袭击之中,罗曼诺夫是极少数的幸存者之一。
那天,他又一次靠在季莫什丘克大叔的肩膀上哭了很久。
很可惜,眼泪的温度,并没能让大叔冰冷的身体重新活过来,泪水倒是最终结成了冰。
库页岛的海风,似乎比圣彼得堡还要更刺骨一些。
家人也没了,他又成了孤儿。
回到俄国,他又成为了圣彼得堡的流浪儿。
孤儿院和黑心工厂都不再允许他进入了,他能去哪?他能干什麽?凿沉自己军舰的本事,并不能帮他找到什麽体面的工作。
幸好海军给“圣安德烈号”的幸存者发放了一些抚恤金,可以让他大部分时间无所事事,就整天站在海边,对着波罗的海上的军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