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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戏接着一场大戏 02（第2页）

赵诚是舍生取义，马德胜是忍辱负重。

梦做得挺美，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牛老三在广场角落的垃圾杂物之中，掏出来的是尖刀，而不是什麽“赵诚的遗物”。

二十个刺客，林海自己想要对付，往好了说也是要赔上半条命的。幸好，来了个帮手一起来打这一架。

这大胡子罗曼诺夫多半是又喝多了，竟然说什麽想要当一回中国人。随他去吧，要玩命的时候，多两个拳头总是好事。

更烦人的是，这大胡子非说上次输掉拳赛，是故意的，是“打革命假拳”。

这就必须得说道说道了。

于是两位拳王一边打着架，开始一招一式复盘起上一次的拳赛，到底应该是谁赢，是真赢还是假赢，有没有放水。嘴上说不明白了，还要抓个刺客当“陪练”比划起来，重演一遍当时的招式。

当时的拳赛到底应该是谁输谁赢，最後也没争论出个究竟，这帮亡命刺客却挨个都被折磨了个遍，“职业尊严”感荡然无存。

打完了看看比分，“俄国拳王”和“中国拳王”各自干翻了十个刺客，勉强算是个平手吧。也好，“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吧。

有点遗憾的是，马德胜手下的那个牛老三，没了踪影。

林海与罗曼诺夫这边完事儿，广场上另一边《游击队行进曲》引发的骚乱也刚好平息，日本兵与河本已经离开，戏班子早早仓皇逃窜了，犯人们正在陆续被送回牢房。

“便宜了马德胜那孙子。”

“是啊，不能饶了他，以後找机会弄他。”

才经历了一场恶战，满身的杀气还未褪去。林海与衆人逆向而行，目光紧盯着“特别观衆席”里的马德胜。耳边对马德胜的谩骂与攻击，更让他无法冷静。

马德胜正躲在警戒线後面，与郑在成站在一起。

狱警组成这条警戒线，将“特别观衆席”围起来，原本是为了将闹事的犯人与日本兵分隔开来。现在日本兵都已经走了，这警戒线却并没有解散，依旧将马德胜保护在了里面。

比较丢人的是，狱警一直在重点盯防的是闹事的朝鲜犯人。这帮朝鲜犯人已经散了，此刻这条警戒线，光剩个“线”了，没什麽“警戒”。狱警们全都心不在焉，就等着犯人们都散了好下班呢，根本就没料想到这时候还会有个家夥来“冲线”。

刚从暗杀陷阱中脱身的林海，目露凶光，浑身冒着热气，加上满身新鲜的血迹和污泥，“凶神恶煞”说的就是他。几个狱警甚至连拦都没敢拦，林海两步就到了马德胜面前，把马德胜按到了地上抡起了拳头。

“可以啊小子，二十个人弄你一个，愣是没弄死。”

“早知道就让太君把你和赵诚一起整死算了。”

马德胜後来还说了些什麽，林海根本没听进去。

“呀！住手！你打错人啦！”郑在成在旁边劝阻着，当然毫无用处。

旁边似乎还有很多人在说话，也许是狱警在表达惊讶和恐惧，也许是尚未疏散的犯人们在喝彩叫好，林海并不清楚，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过分喧闹。

最後是郑在成叫上了三四个狱警才终于把林海从马德胜身上拽下来。

又一次，林海被扔进了禁闭室里。

一天光顾着打架了，终于可以冷静下来，思考一下了。这事情前前後後都透着诡异。

马德胜要害赵诚，是完全可能的，但是他真的会想要杀自己麽？

如果真的想要杀自己，以马德胜的能力和算计，难道还会杀不成？还会让罗曼诺夫有机会来捣乱？牛老三这拙劣的埋伏手段，不像是马德胜的手笔。

就算他想要害赵诚，他同样有的是办法，没道理非要把自己也豁出去。“汉奸表彰大会”这种事情，百害而无一利，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想法。马德胜这种永远把保命放在第一位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置于炮火之下的。

牛老三所说“赵诚的遗物”固然是骗人，却并不代表赵诚先生一点遗物都没有留下来。麻烦的是，现在又进了禁闭，又得等两天了。只能回到监狱里以後，再仔细探查赵诚之死的来龙去脉了。

……是啊，马德胜是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置于炮火之下的。

除非，他是故意想要我去找他，他想挨这一顿揍——

他想让我再进一次禁闭。

因为……他又想带我越狱？

果然没猜错，禁闭室里的马桶又说话了。

再一次，林海跟着马德胜一起爬到隔壁的关东军哨所。

一切与上一次的情形几乎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