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乔佳欣主动同屋里的长辈们打了招呼。
“佳欣?这麽早就回来了。”
看到乔佳欣回来,刘淑琴招呼着她来到自己身边坐下,“路上冷不冷?游学游得咋样?”
“嗯,挺好的。”
乔佳欣无意间扫了一眼姥姥的牌。
嚯,清一色的条子?还是在等对对胡?
这麽大的牌,姥姥竟然能表现得这麽淡定,表情从容淡定不说,嗑瓜子时还这麽悠然。
啧啧,不愧是老牌家。
“俺二舅咋也来了?”乔佳欣问道。
刘淑琴无所谓地说:“嗯,前儿个早上你刚走,他就摸来了。”
大事。
早几个月消息刚下来时,只有关心拆迁和跟房地産有关的人知道,後来可能做生意的人也有所耳闻。
直到上周,豫市的电视台开始报道拆迁的专题,才算是真的把拆迁这股风吹到了所有的大街小巷。
刘淑琴没想着瞒他们,也料想到了尽孝。
唯一没想到的,大概就是乔望西竟然来得比乔望东和乔望北要早。
毕竟在他们兄弟四个里,他是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妈……”
前天上午,当刘淑琴去开门时,只见站在门口,身後还跟着他那两个儿子,
“奶奶~!”
“奶,你咋搬到村里了?”
好久没有看到孙子们了,当他俩一左一右地将自己围在中间时,哪怕心里对乔望西这个当爹的有再多怨念,那颗坚硬的心也会柔软几分。
乔伟龙今年上高一,乔伟鹏也才刚上小学。
他们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儿,所以刘淑琴没有把气撒在他们身上,还是招呼着他们进来了。
乔望西带的东西不少,一只鸡丶一条鱼丶几斤排骨丶一兜瓜果蔬菜和一袋十斤的米。
怎麽看都不像是特意买给自己,而是拿来让自己做饭给他们吃的。
乔伟龙手里提了一斤桃酥丶乔伟鹏提着一些糕饼,这倒是特地送给她的,不过如今家里已经不缺这些东西了。
“奶奶,这个房子好破啊,住在这儿晚上肯定很冷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乔伟鹏年龄还小,他不过是问了一句实话而已,乔望西就有些不自在地冲他挤了下眉,示意他闭嘴。
从厕所出来,乔伟龙一边擦着手一边跟着问:“奶,这好好的,你和俺姐咋不继续住家属院了?搬回来这麽长时间,也没给俺说一声。”
“那个啥,我,我那个不是和艳芳商量着开个店嘛,一直在忙,”乔望西放下手里的花生,下意识揉了揉鼻子,然後着急忙慌地向她解释道,“前几天给老四打电话,才听说你带着佳欣搬走了。”
哦?是吗?
根据刘淑琴对他的了解,大概率应该是两口子在电视上看到祭城村要拆迁,想着家里还有老房可能会有赔偿,才会想着打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情况。
不成想,她早就已经和佳欣搬回村了。
否则他怎麽可能会主动打电话?毕竟电话费对他来说那麽贵呢。
随便吧,管他是怎麽知道的,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佳欣没在家?”乔望西问道。
刘淑琴:“学校组织去豫大游学了。”
“去大学玩啊,”乔望西不禁嘀咕了一句,“那肯定得不少钱吧。”
刘淑琴正在剥花生的手顿了一下。
钱钱钱,乔望西的眼里怎麽什麽都是钱?
这麽些年,听他念叨钱的次数,比乔望南还要多得多。
又不是花他的钱,非得提这麽一嘴干嘛?听着让人难受。
剥完花生後,她把桌上那小小的一捧递给了乔伟鹏,然後轻描淡写地说:“也没多少钱,都是老三给的。害,我和佳欣手里也没多少,要不是老三支援一点,佳欣也去不成。”
“老三?”
乔望西试探地问:“老三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