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了。”霍单走进来,关上门,把行李箱推到一边。
他走到凌曜面前,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脚踝,“还肿?”
“早没事了。”凌曜把脚收回来。
霍单站起身,脱了西装外套扔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司徒凛今天来了?”
“嗯,东西放门口了。”凌曜朝门口努努嘴,看见了地上的菠萝和奶茶,“估计看见你来了,跑了。”
霍单没说什麽,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出来时看见凌曜又拿起了游戏手柄。
“吃饭没。”他问。
“没。”凌曜眼睛没离开屏幕,“等你投喂呢,男朋友。”
霍单看他一眼,拿出手机打电话订餐。言简意赅报了几个菜名,都是凌曜平时多吃几口的。
外卖很快送到。两人坐在餐桌边吃饭。霍单吃相斯文,但速度不慢。
凌曜饿坏了,吃得有点急。
“慢点。”霍单说了一句。
凌曜没理,夹走最後一块排骨。
吃完饭,霍单去洗澡。凌曜继续打游戏。等霍单擦着头发出来,凌曜一局刚好结束。
“喂,”凌曜扔开手柄,“说说,怎麽罚你侄子的?”
霍单坐在沙发另一边,拿着平板看邮件:“禁足一个月,停三个月零花钱,下学期进公司实习,从基层做起。”
凌曜吹了声口哨:“霍董威武。”
他凑过去:“他爹没意见?”
“他母亲点的头。”霍单视线没离开平板,“惯坏了,该收收骨头。”
凌曜想起霍明琋那张严厉的脸,耸耸肩。
他伸手拿过霍单的毛巾,帮他擦还在滴水的头发。
动作有点笨拙,力道不轻不重。
霍单没动,任由他擦。
“下次打球小心点。”霍单忽然开口。
“怕我把他打废了?”凌曜笑。
“怕你吃亏。”霍单说,语气平淡。
凌曜动作顿了一下,然後更用力地揉了一把霍单的短发:“小看谁呢。”
擦完头发,凌曜把毛巾扔回去。
霍单放下平板,揉了揉眉心,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累了就睡。”凌曜说,“时差没倒过来吧?”
“嗯。”霍单闭上眼。
凌曜看着他疲惫的侧脸,没再吵他。自己去把游戏关了,灯调暗,也窝进沙发另一头,拿出手机刷。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凌曜感觉肩膀一沉。
霍单不知什麽时候挪了过来,头靠在他肩上,像是睡着了。
凌曜身体僵了一下,没推开。
他能闻到霍单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和自己用的是同一款。
他低头,看着霍单近在咫尺的睡脸。
男人睡着时眉心还微微蹙着,但那股平时的冷厉劲儿淡了不少。
凌曜看了很久,然後轻轻地动了一下,调整姿势,让霍单靠得更舒服点。
他重新拿起手机,调暗屏幕亮度,继续无声地刷着。
窗外夜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