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
“在你的眼里,我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吗?”席暮难得听到陆挽朝的真实评价。
“是啊,在我接管陆氏集团之前,我是个欠债的穷鬼,你有权有势有钱,所以我什麽都要听你的。如果我不听你的,你有的是办法让我听话,我已经亲身验证过很多次了。”回忆起这些事,陆挽朝的表情苦涩。
席暮不得不承认,陆挽朝说的是真话,他一直凭借着权势在报复陆挽朝,可惜他的仇恨一开始就恨错了人,造成了他们如今的局面。
“对不起,我混账,我混球,我被仇恨和谎言蒙蔽了双眼,给你造成了伤害。”席暮或许永远弥补不上他给陆挽朝造成的痛苦。
“我时常在想,我如果没有继承陆氏集团会怎麽样?季同泽没有把我从你家救出来会怎麽样?我是不是还被软禁在你的别墅里?每天期待着你能给我一个好脸色。如果季同泽没有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你会不会还恨着我?”有太多如果了。
“挽朝,我不想欺骗你,是我太无知了。”席暮无法回答那些假设的问题。
“你看,我们的地位不对等,我们是没有办法获得完整的感情。我是个男人,我无法给你世俗的婚姻,无法给你生一个孩子,对你的事业也毫无帮助。”陆挽朝一一列举席暮曾经嫌弃过他的地方,“在你看来,我只配获得来自你的一点关心,好满足你的占有欲。”
“如果我们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就好了,我们一起在大学毕业,一起创业,一定是更幸福的场面。”如果时光能回溯,席暮希望回溯到他们在纽约分离之前。
“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时隔一年,陆挽朝能客观地看待他们在港城时的恩怨,“你作贱我,并且毫无心理负担。”
陆挽朝曾经的不告而别和季同泽的诬陷,将席暮塑造成了冷血的男人。
席暮半跪在地上,抱着陆挽朝的腰,“挽朝,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我可以把席天资本都送给你。”
“我什麽都不想要,你的忏悔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把我折磨成了一个疯子,让我几度想自杀,我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和你聊天因为你在我被我爸抛弃的时候给了我真心。”陆挽朝直挺挺地站着,悲伤地看着死死抓住他不放的席暮。
在港城的时候,陆挽朝要的不多,可惜席暮不肯不满足他。
现在,席暮将他的一切奉上,陆挽朝却没什麽兴趣。
“我现在有钱有权势,身边什麽样的人没有?愿意像你一样跪在我脚边求我爱他的人不止你一个,他们或许没你有钱,但是他们比你年轻丶比你更漂亮。主要的,他们不像你,曾经伤害过我。看到你,我会想起我活得像狗一样的过去,我一直尽力不想起那段过去。”陆挽朝的脚底尖踩在席暮的胸膛上,他伸直腿,把席暮轻轻地踹到一边。
“你为什麽要救我?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席暮说。
“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陆挽朝说,“回国之後,我们还是陌生人,不要再来纠缠我。”
说完,陆挽朝离开病房,再继续面对让他又爱又恨的席暮,他可能会哭出来。
这一次,席暮没有追出来。
除了一次次验证陆挽朝抛弃了他的决心,席暮他完全找不到陆挽朝的破绽。
陆挽朝成为陆氏集团的继承人以後,他无法再插手到陆挽朝的生命中。
*
夏威夷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陆挽朝却对着落地窗外的碧海蓝天没了半分兴致。
席暮已经回国,陆挽朝觉得夏威夷变得没意思了。
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问问私人飞机最快什麽时候能起飞,我的行程提前结束。”
电话那头的秘书愣了愣,还是恭敬地应下。
温泊野说:“因为席暮吗?才想要回去。”
陆挽朝:“是啊,他扰乱了我度假的兴致。”
温泊野:“你还是很在乎他。”
当陆挽朝奋不顾身地去救席暮,温泊野就看出来了。
陆挽朝回避温泊野指出的事实,道:“抱歉,让你的度假也泡汤了。”
温泊野:“我挺高兴的,能和你单独在一起度假,可惜不能再待久一些。”
陆挽朝:“回去我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麽?”
温泊野沉吟了一会:“物质的东西我不感兴趣。”
陆挽朝笑着说:“公司里来了不少漂亮的新人,你看中谁,我给你搭线。”
温泊野笑了笑,他们都心知肚明,温泊野想要谁。
两人收拾完行李,坐上飞机回京城。
回国的飞机刚落地,秘书脸色凝重地等在飞机落地处。
陆挽朝在飞机上就收到了秘书的消息,公司的美国分部出了问题。
陆挽朝:“详细的情况和我说说。”
秘书递上文件,“陆总,美国分部那边不乐观。亚利桑那州的矿场,州政府突然要求我们新增一千个岗位,否则下个月就吊销开采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