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回荡在这一片风中。
后一秒,一道一模一样的猫叫在林简的身后响起。
将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是齐淮知在点手机的屏幕录音。
他看见林简回头,挑眉,又点了下。
猫叫又喵呜地从扬声器里冲出来。
林简回过味了,凶神恶煞地叉腰,“齐淮知,删掉!”
“乖。”齐淮知恨不得把手机捶到沙漠里,放个一百遍,哪里舍得,“我回去删。”
林简才不信他。
但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可林简还是觉得不能这样承认,不能让齐淮知得逞。
索性跑到远远的地方,自己看星星去了。
没看多久,又跑回来,把挂在齐淮知身上的相机包拿走,捧着相机在沙坡上来回地跑。
哒哒哒地追星星,跑得头发都乱了。
累了就乖乖地跑到齐淮知旁边坐下,挤挤蹭蹭,让他挪一个屁股。
齐淮知将他跑散的围巾掖好。
猫儿闲不住,手钻到了沙子里。
沙子的表面吸了夜晚的冷气,摸上去冰冰凉凉的,下面却很暖和,一用力,沙子就会从指缝里跑走。
林简突然站起来,“齐哥,你等等我。”说完就要朝下面跑。
齐淮知要跟着一起。
他还不让。
把人摁回去,飞快地跑下沙坡,钻到帐篷里,手里拿着个东西,咻得像一阵烟似跑回来。
面皮都跑热了,丝丝泛着热气。
“给!”林简摊开白白的掌心。
是一个透明的骆驼玻璃瓶,瓶子里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纸条。
“漂流瓶?”齐淮知拿起来,将里面的纸团拿出来。
“在星星下当然要许个愿望啦。”林简又给了他一支笔。
齐淮知有些新奇地拿着。
他的童年辗转在个个剧组之间,和大人打交道,很少玩过这些小孩子专属的童话。
这种没有利益价值的东西,从来不会在他们家出现。
将希望寄托在星星之上,这种不切实际的童话,齐淮知也从来不会信。
但他偏头,看向坐在他旁边,认真地拿着笔,将纸团垫在玻璃瓶上,思索要写什么愿望的猫儿。
有一瞬间竟然动摇了。
这里的星星实在太多太亮了,争先恐后地闪烁着,万一。…
有一颗听到了他的愿望呢?
齐淮知的脑海里竟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
在他动摇的瞬间,没有经过思考,愿望就在他的脑海成型。
齐淮知回头看了眼猫。
林简没有注意到,还在认真地掰着手指头。
嘴里嘟嘟囔囔的。
猫儿的愿望太多了,在挨个排序呢。
齐淮知失笑,准备写下唯一的一个愿望。
但要写到纸上,又变得踌躇。
开始考虑该如何措辞。
写连笔字是不是不好?
万一星星看不懂怎么办?
开头该怎么写?
致尊敬的星星大人?
一个现实主义者竟然坐在星空下,开始担忧写给星星的愿望不够正式,会被嫌弃。
“你写好了吗?”旁边冒出张猫脸,林简好奇地张望。
齐淮知将他的脑袋拨了回去,一脸严肃地让他噤声。
然后非常虔诚地打开笔盖,端端正正地坐直,一笔一划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