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旁边两间厢房的雕花木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无声地拉开。
一股令人骨髓都为之冻结的凛冽寒意,如同极地风暴般席卷而至!
云澈怀抱凝霜古剑,身姿孤峭如冰峰,缓步走出。
他冰蓝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温度,如同万载玄冰雕琢而成,冷冷地扫过张彪三人。那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成冰!
三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都似乎要被冻僵!
另一侧,一股沉凝如山岳丶却又带着深渊般吞噬气息的威压轰然降临!
晏修高大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走出的魔神,那柄无鞘的漆黑重剑“噬渊”被他随意地拄在手中,宽厚的剑身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
他并未看张彪等人,沉静的目光落在苏永安身上,但那无声散发出的丶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厚重煞气,却让张彪三人瞬间如坠冰窟,呼吸都变得困难!
“没看到安安不想让你们进去吗?”云澈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落玉盘,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绝对的漠然。
晏修依旧沉默,但他向前微微踏出的那一步,以及那微微擡起的丶握着噬渊剑柄的丶指节分明的大手,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力!
一股无形的丶仿佛能碾碎灵魂的沉重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在张彪三人肩头!
“他说没有,便是没有。”晏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石摩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丶如同法则般的宣告。
那双沉静的丶深不见底的眸子,极其短暂地扫过张彪三人,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待蝼蚁般的……漠视。
“扑通!”
张彪身後一名修为稍弱的亲卫,在这双重恐怖威压的碾压下,双腿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地!
张彪和另一名亲卫也是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两片枯叶,随时可能被这恐怖的威势彻底撕碎!
什麽城主命令!什麽心爱法衣!在绝对的实力和这如同实质的杀意面前,都是狗屁!
“是……是!小人……小人莽撞!惊扰了……惊扰了诸位仙师!”
张彪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连忙躬身,头埋得极低,再不敢看苏永安一眼。
“下官……下官这就去别处搜查!务必……务必抓住那小贼!告……告退!”
他语无伦次地说完,如同丧家之犬般,连滚爬爬地拽起地上瘫软的同伴。
几乎是逃命似的,踉跄着冲出了栖云苑的月洞门,消失在黑暗的回廊尽头。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消失,苏永安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感激地看向如同两尊守护门神般矗立在门口的云澈和晏修:“云师兄,晏师兄,多谢……”
话未说完,他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左右手同时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一个,猛地抓住了云澈和晏修的手腕!
入手触感截然不同。云澈的手腕冰冷如玉,带着凝霜剑的寒意。
晏修的手腕则温热而坚实,如同包裹着熔岩的岩石,带着噬渊剑的沉凝煞气。
“快进来!”苏永安不由分说,用力将两人往自己房间里拉!
这一瞬间的肢体接触,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云澈被那只温热柔软的手抓住手腕的刹那,冰封万年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烙铁!
一股陌生而滚烫的丶带着酥麻战栗的电流感瞬间从手腕窜遍全身!
他怀抱凝霜古剑的手臂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深处那亘古的寒冰仿佛出现了裂痕,有什麽东西在疯狂滋长丶冲撞!
安安……主动拉他……还是在大晚上……拉进他的房间?!
难道……难道是……那懵懂的情丝……终于要破土而出了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丶混合着狂喜丶期待和一丝无措的灼热感瞬间淹没了他!
晏修的感受更为剧烈!
当苏永安那带着微凉体温丶细腻柔滑的手指扣住他手腕的瞬间,一股如同岩浆喷发般的炽热洪流猛地自他血脉深处炸开!
那只手带来的触感,仿佛点燃了他沉寂已久的丶属于魔族的原始本能!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拄着噬渊剑的手瞬间收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声响!
安安……主动碰他了……还把他拉进了这私密的房间……深夜……孤男……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