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是被发现我是假结婚,那这份遗嘱将会彻底作废,股份会转给其他旁支。”
沈司栎沉默了。
商霁沉看着他微蹙的眉,忽然放松地低笑一声,语调平静。
“其实也没什麽,集团的事本来就不是一人说了算的,他们再怎麽想瓜分我手上的东西也得先等我死了,真到了那一步,也不过是回到起点罢了。”
商霁沉说得释然。
空气静了静,只有窗外的鸟鸣偶尔闯进来。
沈司栎忽然攥住了他的袖口,指节泛白,声音低低的,“那……如果是我的话呢?”
商霁沉脸上表情猛地一怔,像是没听明白。
“什麽?”
沈司栎的耳根瞬间红透了,没有什麽旖旎的心思,但主动向另一个,还是同性提出婚姻邀请。
指尖都在发抖。
迎上男人错愕的目光,沈司栎深吸一口气,重复:“如果是我和你维持五年婚姻关系呢?”
“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了,所以也有法律效用。”沈司栎声音发颤,眼底却满是认真,“我不会被他们收买,也不会中途离开,五年而已,我……”
“我能帮你。”
沈司栎仰头看着男人,眼里的光亮得惊人。
商霁沉喉结滚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商霁沉低下眼,视线落在青年因紧张而紧绷的身体上,声音放缓了些。
“五年,你要搬到我身边住,就算某天遇到了让你心动的人,也只能忍着,你会失去很多自由。”
说完,商霁沉轻轻叹了口气,擡手覆上沈司栎的手背,一点点将他攥着自己袖口的手指掰开。
他的动作极轻,手心微凉,动作温柔。
“这不是你应该做出的牺牲。”商霁沉嗓音发涩,“你可以有更自由的人生,不必被我困在身边,也不该被我拖进这摊浑水里。”
心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精心编排的话术明明就在舌尖,只要顺势接话,将这个早就准备好的陷阱彻底封死。
可看着眼前青年认真的脸,所有算计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忽然不想就这样合上笼门了。
他想给这只主动跳进笼中的猫,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沈司栎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擡头看他,蜜糖色的眸子因紧张泛着水光,青年本就生得漂亮,此时如此一副模样,看得人忍不住心颤。
“你需要我吗?”
沈司栎轻声问着,沉甸甸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况且你帮了我那麽多,我偿还不清。”
“我是你的朋友,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永远陪着你。”
没料到是这种回答。
商霁沉呼吸凝滞了瞬,细碎的糖霜玻璃扎在心上,细密的疼里带着点点甜,连带着後脊一阵发麻。
沈司栎转开视线:“我考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