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嘉平馀光看着这只满是伤痕的手,眼角滑落一滴泪,哽咽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他除了道歉,喉头干涩的无话可说,燕嘉平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麽样的信念活下去。
风弘泽探出半个身子,把手又往前伸了伸:
“你没有对不起谁,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喜欢的始终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我们一起携手走过十三年,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十年?”
风弘泽这样的爱人,即使你站在原地不动,他也会独自走完一百步,奔你而来。
燕嘉平满是晦暗酸涩的眸子,听完这番话後,重新迸发出神采。
他轻轻把手搭在那只手上,风弘泽迫不及待的与他十指相扣,拽的紧紧的,一刻也不肯松开。
燕嘉平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笑着笑着,眼眶先热了。
那滴眼泪没等眨眼就落了下来,轻轻滑过脸颊,浸湿了耳廓。
“风哥,我们去纹个情侣纹身吧。”
风弘泽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想不明白话题怎麽突然跳跃的这麽快,他慢半拍的点点头,应了声“好。”
无论什麽事,只要燕嘉平想,他就陪着。
燕嘉平转过头,看着风弘泽的眼睛:
“用过同一管色料的人,会生死同心,白首不离。”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风弘泽开口:
“我定不负你,从青丝到白头。”
他话音一转,煽情的画面瞬间被破坏:
“不过这玩意肯定是,无良营销号出的广告宣传。”
燕嘉平心间暖了许多,他笑笑:
“无所谓啦。”
风弘泽派人搜集到了确切的证据,燕嘉平的父母在大陆外的赌场非法赌博,加上他们敲诈燕嘉平的电话录音,对方被依法管控,判了刑,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了。
传遍京都的海报也在三天内被清除了个干净,街头又出现了许多类似的小广告,这件事的影响被完全覆盖了过去。
至于那三个男人,风弘泽早派人去了燕嘉平故乡找,相信用不了多久三个畜牲就会被绳之以法。
他担心燕嘉平还会再想不开,每天换着花样的逗他开心,叶灵聆每天都会抽空来给燕嘉平做心理辅导,这个年总算安稳过去了。
春节那天,唐林的姑妈专程从海城赶来,给两人送了饺子,是燕嘉平最喜欢的爬虾馅,十分鲜美。
二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电脑上的电子烟花,一起过了除夕夜。
与此同时,聂倩和傅高寒也刚吃完年夜饭。
京都不让燃放烟花爆竹,傅高寒近来心情不错,拉着聂倩下楼,非要偷偷放烟火棒。
难得他有好脸色给自己,聂倩自然赔着笑脸答应。
到了楼下两人才发现没拿火下来,傅高寒催促聂倩上楼去拿,自己站在雪地里摆弄着两个雪人。
“怎麽样?像不像你?”
傅高寒指着那个稍矮的雪人问她。
雪人都长的一样,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子,又看不出五官。
聂倩捂住冻红的鼻子,笑了笑:
“像。”
傅高寒笑的像个孩子,把烟火棒插在雪人身上催促:
“快去拿火机下来,一会我们放烟花。”
“好。”
今天是除夕,按说应该不会停电,他们这栋楼却停电了。
聂倩打着微弱的手机光上楼,在黑洞洞的楼道里摸索。
走到三楼的时候,一柄冰凉的东西忽然出现转角,顶在了她的脖颈,带着浓重外国口音的中文在楼道响起:
“丫头,你真是让我好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