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戎心中一沉,“他死了?”
“没没没!”老大夫连忙摆手,“只是来告知您情况。”
大夫道:“这位公子先天亏损,气血两虚;此前应当中过剧毒,如今毒虽已解,五脏却亏损得厉害,若不好好养,只怕活不了几年。我观他心脉也似是有异,应是思虑极重之人,思虑过重,常有郁气,于五脏更是火上浇油。如今又遭逢……唔,内处撕裂得厉害,手腕损伤倒是无妨,双脚半个月内万勿下地。”
苍雪戎点头,“多谢。”
“另外,一个月内绝不能再行房!”
苍雪戎:“……”
送走大夫,已是半夜,苍雪戎坐在床边,挥退丫鬟,看着叶徽之发呆。
“这次,就当你给苍家还了命,”苍雪戎垂眸,用指尖拨弄着叶徽之睫毛,“靖王登基後,我就……”
就将人藏起来,隐名埋姓,他亲自看守。
毕竟这人实在聪明得过头,一个没看住,便要折腾得鸡犬不宁,若不看牢,只怕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江山,又要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我会看住你。”
夜凉人静,草虫低鸣,无人回答安国公的自言自语,他也并不在乎有谁回答。毕竟叶徽之肯定不会同意,那麽也就不需要任何人回答。
叶徽之是在剧痛中醒来的。
身体像是躺在路上被马车犁了千万遍,四肢宛如上了绞刑架,痛到极致,眼前一阵阵发黑,大脑空白,耳边全是金属轰鸣声。
一只手将他环抱起来,紧接着一只汤勺伸了过来。
“醒了就自己吃,”那讨人厌的声音平静无波,半点没有行凶者的愧疚,“张嘴。”
叶徽之勉强睁开双眼,痛苦的吞进鸡汤,“你……”
“吃完再骂,”苍雪戎面上无波,心里没来由发紧,心里七上八下,不怎麽听使唤,“继续张嘴。”
一顿饭吃完,苍雪戎将人半抱在怀里,给他输送内力,“这样会好受点。”
内力阵阵涌入体内,伤痛确实没那麽痛苦了。
叶徽之仰头看着苍雪戎下巴,目光有些诡异。
苍雪戎低头,“怎麽了?”
叶徽之摇头,“没……”
睡过一次之後竟然真的性情大变了?
叶徽之面无表情,心中扼腕,早知道在皇宫时就给他下药了,平白错过最好时机!
不过如今倒也没有很晚,既然已经睡了,还是这种睡法,那他可就要站在道德的高地,指指点点,好好利用一下了。
“你……”苍雪戎犹豫,好半晌,放柔声音,“好点了吗?”
叶徽之面无表情看着墙壁,转眼心里已有了主意,于是双眼一闭,眼泪扑簌而下。
苍雪戎悚然一惊,手足无措。
“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享用,你觉得我会好?”叶徽之声如蚊呐,泪如雨下:“怎会不痛苦,怎会不彷徨?普天之下,怎会有我这种供人享用的帝王!”
“为什麽……”叶徽之埋在苍雪戎怀里,没忍住在苍雪戎胸口蹭了一下,胸肌竟如此紧实,委实不错,“为什麽,为什麽我永远是被辜负的那一个,我到底有哪里不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苍雪戎:“……”
这要是从前,他早一指头戳过去了。但现在是他理亏,且叶徽之一身伤痕还在,声泪俱下的模样,实在有些可怜。
距离中药那日已过了三天,素情的药效已彻底消失,安国公的良心缓缓回到了胸膛,有点被掣肘了。
见他不答,叶徽之哭到崩溃,眼泪打湿了苍雪戎半个胸膛,喘不过气,“我……我所深爱的人,为了别人,竟要抢我的帝位,还要囚禁我,如今……还如此侮辱我。”
苍雪戎:“……”
哭闹不休,眼泪不停,安国公这辈子没见过哪个男人能流出这麽多眼泪,于是在叶徽之哭完之後,好心的递了杯茶。
叶徽之:“……”
“喝点?”苍雪戎把茶送到叶徽之嘴边,好心劝道:“补够水,才能哭得更起劲。”
叶徽之:“……”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哦!
当真是不通情︱趣的榆木脑袋,难怪二十多了身边还没一个人!榆木脑袋!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