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安醒来之後发现自己已经出了隔离间,他看了看自己的全身发现没有什麽变化,然後带着疑惑找到暗门出去,出去之後他看见莱温正在纸上写着什麽,听见声音後莱温擡起头看向安,问:“你怎麽这麽久才出来?”
“我不是刚进去吗?还有为什麽这麽快就放我出来了,实验是成功了吗?”
“你在说什麽,什麽放你出来,我没做实验啊,你糊涂了吧?”
安蹙眉,他们俩个现在的对话很乱,安不知道为什麽一觉醒来就离开了隔离间,他明明记得他刚进入隔离间,注射病毒就一瞬间的事情,自己醒来就出来了,这也太怪了。
“发什麽呆呢?”回过神陆珩不知道什麽站在了安的身边,安转头看向陆珩,愣了一会儿然後收回视线,这不对,安想。
陆珩擡手碰向安的後颈却被安拦住了,安松开手用在平常不过的语气对陆珩说:“走吧。”
来到停车场上了车之後安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明明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擡手捂住胸口,体温正常心脏也在,他转头看向陆珩问:“这几天发生了什麽?”
“嗯?”陆珩发出了一个疑问音节,“这几天你都在实验室,我见不到你。”
听到陆珩的回答安想到是不是这几天他都一直是昏迷状态,所以没有记忆,可是这样想的话他应该在隔离间的床上醒啦而不是站在隔离间外面,莱温是不可能把他搬到外面的。
白忆,对了白忆可能会知道,安让陆珩把他送到图书院说是有些事情,陆珩没有深问转变方向往图书院开去。下车後安和陆珩说不用等他,等会儿他会自己回去。
走进图书院他一路来到四楼,可是打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白忆不在里面。安退出办公室来到三楼,看向西北角那个角落,他现在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想知道答案就在那个地方。
安一步步走过去仿佛路程被拉长,他来到那面书架前面毫不犹豫的把那本红色的书拿下来,接着他看见那个空位渐渐的被推上来一本新的书,无论是外观还是高度都和同排的书籍一样,看起来好像就是这个书架上的一样。安拿起手上的书对准刚刚被推出来的书往里推,直到推不动为止他才松手。然後等待了几秒,刚刚凹陷进去的书反弹回来,当同排的书齐平时整个书架向左移动移到墙里面。
里面是一个很黑的房间什麽也看不见,就算是在站在光源处外面的灯光找不到里面。但安还是毅然决然的走进去,当他整个完全进入房间之後,身後的书架立马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把他唯一的光源也挡住了,现在只剩下一片黑暗。
“哄哄哄——”地面震动,整个深渊都跟着一起晃动。落枙立马张开翅膀飞向天空,“我靠,怎麽又震。”
落枙望向深渊,那里到处都是树木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可见这个震波波及有多广了。脚下的地面裂开,落枙看着这个开开合合的裂缝,想不会是地下封住的那个要出来了吧。想到这里他立马飞进米勒斯的屋里,却看见他正悠哉悠哉的和凌暮下棋。
米勒斯移动棋子然後擡头看向凌暮,脸上是慈祥的笑容,“下次要看准了。”这盘棋虽然还没有下到最後但是已经能看出结果了,未到结局,已知结果。
米勒斯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落枙,“别站在那里了,进来坐。”
落枙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已经习惯这种场景,每次一出什麽事都是他在慌,米勒斯和凌暮就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做着手中的事。
两个下棋的人又开一局,落枙就坐在旁边看,这一局双方进攻的都很快,虽然还没有分出胜负但从局势上看米勒斯的胜率要大很多,“哈哈哈,抱歉啊,你又要输了。”
凌暮听後只是挑了一下眉没说话,继续进攻。
外面的震动不知道什麽结束了,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Millers。’门口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落枙惊喜的回头,听到这个声音他以为是安回来了,可是一转头却看见是一个近乎透明的人站在门口,长着和安几乎一样的脸,但身体确是模糊的,感觉下一秒他就要消失一样。
挡落枙看清那双紫蓝色的眸子之後他就确定了这个异种是上次在洞xue里看到的那个。
幻直接闪现到落枙的对面,落枙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下,这太他妈吓人了,“零一应该饿了,我去喂一下。”说罢,落枙立马离开屋子。
幻没有在意落枙而是看向米勒斯,平静的眼神中带着怒意。这是米勒斯这麽多年以来第一次看见幻産生另外一种情绪,而且他还离开地下,没有用分身是他的意识主体完全上来了,差不多六十年的时间他都从来没有踏入过地面。
米勒斯:“你的到来,塞雷菲斯能安静吗。”
‘它还没有强到那种地步。’
也对,时间太久了差点忘记了幻的能力了,连塞雷菲斯在他面前都要稍逊一筹。但再强大的力量也会遇到难以对付的对手,对塞雷菲斯他不是杀不死只是不能杀。
这就是为什麽自然会同时孕育出他和安,因为自然已经预知到了这个结果,幻的目的就是捆住塞雷菲斯,杀死它的任务是属于安的。但他和塞雷菲斯都不是一个会站得住的异种,他知道塞雷菲斯有一天会逃出去,所以一直在消耗塞雷菲斯到了力量,尽量在它逃出去之前消耗掉大部分力量以减轻安的负担。
幻的最先苏醒要来了他的主导权,就算是常年困在地下但是他的眼睛无处不在,他可以看到地面上所有,他可以控制地面上的所有,这是大自然给他的权力,包括安。可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安已经挣脱开了绳索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不应该这样做的,这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他不是你。”米勒斯说,“你不能干扰他的思想也不能控制他的行动。”
‘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这完全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做这麽多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旦出现失控前面所做的将全部报废,可变数还是找上来了。
上千年,幻的意识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他看见了人类科技进步的发展,看见人类文明的光辉,也见到了人类的败落。他不需要寻找自己身上的真相,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条路他走的太长太久了,一路上布满荆棘,太困难了,他不想让安也走的如此艰难。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为他破坏规则而做出的惩罚,让这一切变成了未知。
这时凌暮说话了,“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你想要的结局只是你想要的儿,不是他的。”没有谁能掌控全局,除非你能知道所有人的想法。但这样很容易疯掉,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天真丶聪慧丶肮脏,信息处理不好脑子就会宕机,污言秽语太多也会击垮脆弱的神经,然後慢慢的变成一个疯子。
凌暮移动棋盘上的骑士,棋子落下定局改变,他垂着眸对米勒斯说:“不要妄下定论。”刚刚的棋局没有到达最後但是输赢已定,可那只是表面已知的,而凌暮刚刚移动的那颗骑士是撕开未知答案的工具,局面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等等看,说不定他给你的结局要比你想要的更好。”
安往後退贴着墙壁,他沿着墙摸索想找到灯的开关,他边摸边移动,很快就找到了开关,开关按下昏暗的灯光亮起,他看清了这个房间。
房间里的地板上堆满看了书,有些书随意的摊开放在地上,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桌子上是凌乱发黄的纸张连墙上也贴满了,桌子边上还有一个地球仪,上面画满了各种记号。安走到桌子旁边随便拿起一张纸拍掉上面的灰开始阅读上面的文字。
纸上记录着刚发生生物大变异时期的异虫,纸上描绘出的是一只蚂蚁的变异体,旁边是描写异虫的特征丶危险性丶攻击方式以及它的感染基因,往後就是进行更深入剖析,异虫的各个身体部位被拆开并进行详细的批注,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当时住在这里是一名生物学家,研究变异动物这方面的。
安看到右下角标志着页码,于是他按照着页码将这些资料整理起来,包括墙上的也被他拿下来了。上面全是记录不同物种不同类型的异虫,安粗略的看过去,翻到最後一页他看见了一只与衆不同的异虫。它的上半身是人的形态,但也只剩下皮包骨了,下半身类似蚂蚁但尾端又像是蝎子尾部的鈎子。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了那张人形的脸部已经看不清了,旁边的批注只有名字其他一律没有。
塞雷菲斯,安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好熟悉的名字他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有点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