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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手中化火by失温症候 > ◇ 第37章 8(第1页)

◇ 第37章 8(第1页)

◇第37章8

“你真的这麽和他说?”邹苏问。

“嗯。”何宋明漫不经心地转鼓棒,以前他在教室女孩子们都围着他转,男同学吃醋说打鼓也没什麽了不起,他拉的是大提琴,拿的奖也不如何宋明的竖琴多及分量重,何宋明只觉得很好笑,女孩把他当朋友而已,此刻何宋明倒是希望能够以此得到一些爱慕。

“那你们演出完不就拜拜了。”

何宋明有心上人的事谁也没瞒住,乐队全知道了,他们无动于衷地接受了何宋明是个同性恋,对于他喜欢孟江颐也不稀奇,乌寄说当年就觉得两个人有点太近了,尤其是何宋明喝多了,眼睛老是往孟江颐身上转,好像孟江颐下一秒就会飞走。

何宋明啊了一声,有点走神,宋一洋走到他身边,膝盖顶了顶他的腿窝,何宋明回头看他,露出一个没关系的笑。宋一洋收回眼神,走到前面撩开布帘,侧身对他们说:“上台了。”

他们一出现大家就开始尖叫,何宋明往底下扫了一圈,那麽多人,也没看见自己想看的那个。何宋明敲了三下鼓棒,电吉他和键盘一起响起来,他们练过很多遍,何宋明能够闭着眼睛把《》打下来,他想到了孟江颐。

三年前TheInferno发布了第一张专辑《what'seatingyou》,此後便音信全无,当宋一洋对着麦说接下来要连唱五首未公开的专辑歌曲时底下彻底沸腾了。

“TheInferno牛逼!”

“新专辑变独立了?管他的,好听!“

“牛逼!和弦牛逼!副歌牛逼!鼓打得也太特麽爽了!TheInferno全员牛逼!”

不停地有人撞上他的身体,伸着手臂,随鼓点的节奏跳动,孟江颐往上看棚顶,灰黑一片,却好像人人都有太阳,身边有个女孩吼得很大声,他捂住半只耳朵勉强听清宋一洋的声音。被迫跟着晃动,嘈杂的音乐声中他想不起当年的那场演出,也不记得茉城的排练室,视线里只容得下舞台上的人,人人都在看吉他手solo,只有他忍不住盯着何宋明的一角看。

2017年,随着处女作拿下两个奖,各种广告代言剧本纷至沓来,世界上的功名利禄很容易让人走上歧途,孟江颐不敢贪恋墙头草一般的快乐,挑了几个简单的活动,其他的一并推掉了。结束以後,孟江颐告别这个圈子,进行个人的休憩,终于有了时间和经济来了解这座城市,思考自己真正的未来。

他去了寺庙,跪在神像前,发现自己别无所求,但为了不枉此行,他许愿,希望上天让他拥有天赋异禀的记忆能力,不要忘记何宋明。他虔诚地跪了一下,最後的最後只希望自己不要忘记他。

随後他去了二手市场,琳琅满目的小商品,走到尽头是一堵喷漆的墙,上面写满了歌词,红的绿的蓝的黄的黑的白的,愤怒安详忧郁明媚低沉纯白。他盯着一行醒目的黑色歌词看。路过的一个中年人瞧见他,开玩笑说难道真的火了吗。他转头问什麽火了。

路人指指他盯着的那句歌词,说这是他看着一个吉他手喷的,这里写满了耳熟能详的歌词,这句歌词无名无姓,在这里小巫见大巫居然也不羞耻。吉他手说他们一定会出名的。路人就问你们乐队叫什麽,吉他手说不知道,可能会变。那就是曾经有过,後来解散了,全国因为各种原因失败解体的乐队尸体能堆满长江黄河,他问吉他手那凭什麽,吉他手说都只是暂时的,他们只是暂时失散了,炽手可热只是时间问题。自视甚高的年轻人他见过很多,不认为这个吉他手有什麽不同,但对追梦的年轻人他也不推崇冷嘲热讽,只说那他期待那一天。

孟江颐听完这个故事,没有听後感,但对于这个歌词忍不住触景生情。

“Iwaobeyourtomorrow,butyouleftmeyesterday。”

宋一洋站在舞台上声嘶力竭,枯萎的高音,灰褐色的瀑布从唇齿流向各个缝隙,好像要把场地渗透了,昨天,昨天,眼睛都唱红了。歌词从墙上绽放到舞台,等太阳升起,又会有一群人留在宋一洋口中的这个昨天里,孟江颐想起那一天赤手的空旷,还有站在入口时看见的蒙着色彩的水珠,潋滟的光景,再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很想和这里的一个人拥有明天。

他们从《childlike》演到了《singed》,到副歌部分的时候何宋明的後背已经湿透了,小臂发酸,仿佛嗡嗡震着,他抑制不住地呼吸,发丝垂在眼前,因为呼吸的弧度而抖落,一晃一晃,他把票给了孟江颐,但不确定孟江颐是否来了。後知後觉手指抽痛,低头看才发现流血了,鼓棒上也都是血迹。

宋一洋和大家挥手说再见了,发现他们忽然自发地开始唱《singed》,这首歌的词少且简单,主要是乐器演奏,循环几遍想记住很容易。看到他们要退场,有人在底下扯着嗓子问,这回还会不会消失?声音从很後排穿过来。

何宋明一边喝水,一边悠悠蹲到台前,引起一阵高潮,宋一洋不擅长这种场合,看见何宋明过来自动退後,乌寄是逍遥的富二代,宋一洋除了吉他就是吉他,邹苏虽然条件不自由,但他们也能相辅相成,乐队会不会消失这个问题何宋明居然是最适合回答的人,“这不受你们控制啊。万一明天想休息,就下班了。”何宋明露出虎牙,站起身,摆了摆手臂:“再见!”

何宋明手心团着纸巾,宋一洋以为是用来擦汗的,瞥了眼垃圾桶才发现上面是血,何宋明正低头看手机,表情万千,他刚想抓住何宋明,何宋明忽然就跑走了,边跑边回头跟他们说夜宵不吃了,有事先走了。

何宋明走的安全通道,路过休息室随手脱了上台时穿的无袖换了假两件的帽衫,帽子遮住了後脑的标志性发丝,戴了个口罩跑到了出口外,期间他不断听到有人在讨论TheInferno,而孟江颐也戴着口罩站在马路边,撑着一把藏青色的伞,何宋明灵活地穿过人群一下钻入他的伞底下,孟江颐给他发信息说来了,他便兴奋得要发芽,此刻擡眼与孟江颐对视又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雨水重重地落在伞顶,上天敲木鱼,试图点化何宋明笨拙的脑筋。

“今晚没有庆功宴吗?”孟江颐问他。

何宋明只顾着注视他,慢半拍摇头:“翘了,你更重要。”

绿灯亮起,不少人过马路寻着导航找地铁站,还有人站在原地等车。何宋明看见孟江颐屏幕上的预计时长,思考是要跟孟江颐一起坐地铁还是共同在毛毛雨中等待。他问孟江颐:“今天演出怎麽样?”

孟江颐垂眼看他,点点头,虽然没说话,反应也很淡,但是眼神很真挚,这样的孟江颐何宋明很熟悉。他忍不住往孟江颐身边又靠了靠,一个又一个人从他们面前走过,何宋明看见他们的下半身和鞋子,孟江颐将伞面往前倾,遮住了他们的脸,不动声色地营造出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

孟江颐:“我不想坐地铁。”

爱坐什麽都可以,反正你坐我身边就行了。孟江颐在和他解释站着不动的原因,何宋明善解人意:“我们等车,要是饿了还可以去附近吃碗面,我们彩排的时候去过那家面馆,很近,味道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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