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沈氏集团的沈兆丰,有点事想约你见一面。不知道傅总,现在有没有空啊?”
傅斯年坐在转椅上,往後靠了靠。目光看向了落地窗旁的一株绿植,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有什麽事,你就直说吧!”
“傅总,都怪我疏于管教,才让小儿这麽无法无天。我知道他砸了您的车,是他不对!你的损失,我愿意双倍赔给你。”
沈兆丰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带着些许哽咽。
“他妈走得早,我没教好他……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计较了。”
傅斯年的指尖,在膝盖上敲了两下。
“沈总的意思是,今天砸我车的人是沈砚舟?”
“是……”
傅斯年没再说话,静静听着。
直到对方挂了电话,才缓缓收起手机,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车子的事情,安排律师处理了吗?”
傅斯年放下电话,擡头看了眼陆啓明。
“处理了,刘律师去的,这会儿应该快到派出所了吧!”
陆啓明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距离刘常宁从公司出发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你让他跟警方沟通一下,就说车辆损失我个人承担。不追究沈砚舟的刑事责任了,撤案!”
陆啓明愣了一下,“傅总,这案子性质虽然不算特别严重,但故意毁坏财物已经够得上治安拘留了……”
“按我说的做。”
傅斯年打断他,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商量的馀地。
“另外给沈氏集团的沈兆丰打电话说,让他去派出所接儿子去吧!”
傅斯年将手机放回西装内袋,整理袖口的动作干净利落。他没再看陆啓明,只是朝电梯口擡了擡下巴,声音平淡得像在交代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尽快去办。”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到电梯前。
金属门缓缓滑开,映出他挺拔却略显冷硬的侧影。陆啓明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前,才後知後觉地松了口气——刚才傅斯年说撤案时,语气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比动怒时更让人发怵。
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得缓慢,傅斯年靠在电梯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子边缘。
他转身去到停车场,开了另一辆保时捷911。车窗降下,晚风卷着路边的桂花香味还有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傅斯年擡眼看向那栋挂着“深海俱乐部”霓虹灯牌的建筑,门廊下的侍者穿着丝绒马甲,正为客人拉开车门。
他推开车门,指尖扯掉领带随手扔在副驾。衬衫领口敞着两颗纽扣,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走进俱乐部时,场内震耳的音乐撞得耳膜发疼。他径直走向吧台,擡手敲了敲台面:“威士忌,不加冰。”
调酒师漫不经心的擡起头,看到傅斯年时愣住了。
“傅总,您来了?”
调酒师递过酒杯,他的目光落在了舞池中央——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正随着节奏扭动,裙摆扫过地面时,像团燃烧的火焰。
傅斯年抿了口酒,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咙。带出一阵灼热的暖意,眼底那点沉郁却没散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