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飞船在跟着我们。”
亚瑟盯着那枚几乎与他们飞船同速的小点,指节轻敲。
那些人似乎没打算追上来。
“你怎麽看?”亚瑟将软皮椅一转,面向米洛。
“跟踪?”米洛扬扬下颌,“敌不动我不动,先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
亚瑟赞同。
“那我先去查查那个飞船底细。”
十七关了投影。
动作麻利地退到门边,十七忽然停了脚步,他鼻子在空气中嗅嗅:“老大,你是不是要……”
长桌对面的两人一齐看向他。
十七喉头一哽,把剩下的话吞回肚里。
“没丶没什麽,我走了。”
门砰地关紧,回声荡了片刻才弱下去。
对于十七没能说出口的那个词,亚瑟心知肚明——
繁殖期。
米洛当然也知道。
空气无声波动着,是雌虫刻在基因里的宣告。
量变引起质变,繁殖期的到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亚瑟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去把十七叫回来。”
袖口却猛然被人牵住。
滚烫的指尖一点点试探,从袖口到腕骨。像是一抹带火花的电流,亚瑟只觉身体也瞬间热起来。
“我不要别人……”
米洛黑亮的眸子被欲望润湿,湿漉漉地望着亚瑟:
“我只要你。”
亚瑟手指痉挛似地一蜷。
他慢慢抽出手。
“那就吃药,飞船应该会有雌虫的抑制剂,我去拿。”
“不要!”米洛蓦地慌乱起来。“药不行,不能吃药!”
“为什麽不行?”
亚瑟皱紧眉头。
他无比清楚这次的任务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现在後面还有个不知道是哪方势力的飞船跟着,一丝差错就会叫他们所有人葬身于此。
“我们两个人里总得有一个保持清醒指挥局面,不然——”
亚瑟忽然停了下来。
他手被人牵住。
握着他腕骨的手在抖。
他掌心之下的小腹平坦而柔软,像是片丰沛的土壤。
空气中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过後,亚瑟从怔愣中回神,擡头对上米洛哀戚的眼睛,那里本该写着喜悦。
“帮帮我,雄主。”
米洛望着他:
“他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