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这次参演的作品不就是高中校园麽?
梁汝文见过他在片场穿校服被同学簇拥住的画面,实在觉得很遗憾,自己没有亲眼真实见过。
现在光听舒明绘声绘色描述,就好像陪他走过好几年的时光,然後又说起各类趣事来。
梁汝文讲起小学被拉去徒步的经历,说当初同学走了十公里哭的很惨——
“……哼,十公里算什麽?我五岁的时候,一个人走了七公里山路回家的!”
他有一点点小骄傲,还有一点鼻音,招手请人帮他上一杯冰水。
还有这样的事?
梁汝文有心哄他多说几句,舒明眸光清澈,清凌凌地瞥他一眼:“我们家以前条件不好嘛,婶娘就说要送我去有一户没孩子的家里过活。”
“我能答应嘛?我肯定不愿意的!晚上就趁人家睡觉偷偷跑回来了。”
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
“只能说还好山里天亮的早。我应该是过了十二点出来的,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婶娘在院子门口干活来着,看见我的时候大吃一惊!”
“其实现在想想,当年送走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自己家都要揭不开锅了,哪里还能再养下一个呢?。”
舒明深深吐出一口气来,笑了:“不过现在好了,我额外给婶婶找了工作干,人家现在也神气着呢。”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梁汝文知道,这大约这就是他推了春晚的缘故:“你这次回去,是处理这个去了?”
“是啊!”
“我很要感谢你的,梁老师,你真是给了我好多啓发。哪里有人离开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呢?
而且我从前总觉得,我和大哥都忙于工作,就这麽抛下婶婶太说不过去了……可现在想想。”
梁汝文细细注视他,看他蹙着眉,慢慢讲自己这些日子里的思考:“现在想想,哪里是我怕抛下人家嘛,分明是怕人家抛下我才对!”
他语气很轻松,真心释然才能这麽坦然。
节日中他就隐隐意识到这点——哪里是怕没有空陪婶娘?
恰恰相反!他是自己怕被抛下。
对外人的注解,其实是自己内心主观的投射才对。
他从前既怯又怕,所以常常含糊其辞,不敢提及。
即便梁汝文有心开导他也不知从何下手。
可是等再碰面的时候,舒明就已经全然脱胎换骨,笃定地又长大一番,这种心中底气甚足更给他增添几分容光——
梁汝文内心深深叹息一口气,遗憾于自己没来得及帮舒明解除心结,他便已经自己梳理完毕,更进一步了。
“之前隐隐有这种想法的,可一直总结不出具体语言来,多谢梁老师给我这点灵感了!”
舒明心想。
比如他同陈港生也玩得很好,可两个人都敏感,常常便一起在漩涡里打转。
可梁汝文不同,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可又气场很合,于是常常让舒明有一些新鲜啓发。
这也是他能同梁汝文玩到今天的原因。
舒明现下全身都松快许多,总算开始正正式式地为自己想一些了:
大哥留在家里为甯绣摄影去了,一时半会也不会跟来;《小秘密》预计七月播,密集的剧宣至少要五月才会擡上来。
去年初开始,梁汝文就频频约他去玩一些运动项目——舒明真是运动的一把好手!而且不仅仅只是擅长而已,他自己其实也喜欢的。
可碍于工作或担心家里的缘故,舒明总不能痛痛快快去玩……其实周围人都同意的,即便关献仪也不会阻拦他。
全然是自己给自己设障碍了!
他拿冰冰的手背贴了贴脸,刚想主动和梁汝文约着出去玩,就听梁汝文猝不及防地转了话题:“对了,还没问过你,溪山的那一批路灯是你捐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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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晚上看不大清这个毛病,梁汝文其实私下里问了很多有名的大夫。当然!具体肯定还要本人去检查为好。
他想来想去,还是担心,就想要替舒明家里捐好路灯,起码先做点能做的。
谁知道同那边一联系,已有人先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