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下午四点多金姐要去接小孩放学,伍思齐接手她的工作,坐在主舞台下面拿着对讲机进行人员调配。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折叠凳上,悬在半空中的靴子一搭一搭地跟着台上的乐曲打节拍,铭美国际这次活动目的就是为了宣传本地戏曲这个传统文化,她们即将以这个为卖点要开展很多商业活动。
台上伶人唱戏,戏曲表演者是一群年轻人。
果然钱到位,什麽行业都会有年轻血液涌进来,伍思齐是本地人,这种夹带着方言的戏曲她能听懂大半,小时候家里的电视播过。
因为是过世的爸爸很喜欢的东西,伍思齐也听得很认真,思绪跟着声音回到小时候周末被爸爸妈妈带着去小剧院听曲的日子。
她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妈妈手特别巧,总会给自己扎好看的辫子,她在小时候就听过台上唱的这幕剧——紫钗记,伍思齐还能记得那天她妈妈给她扎了个漂亮双马尾,给她穿了紫色的小洋裙。
啊,还因为穿着紫色洋裙坐在前排太可爱了,她当时还被邀请到台上和戏剧演员一起合照了,想到开心的地方,伍思齐柔柔地笑了起来。
宜狞趁她走神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来的,蹲在她边上,双手托腮,“小五很喜欢这个节目吗?”
被唤回神的伍思齐,有些讶异地看她,“还好,主要是她们唱得挺好的,你们乐队不是下一个上场吗?过来这边是发生什麽事了吗?我帮你们调度。”她说完拿起对讲机准备问後台情况。
“没事,”宜狞按下伍思齐的手,“太无聊了,我出来走走而已,後台一切顺利。”
“好吧。”伍思齐把对讲机放下,问她:“这个你能听得懂吗?很多人都说听不懂她们叽里咕噜在唱什麽。”
宜狞仍旧半蹲捧腮,她点点头,“可以啊,她们唱的是唐人李益和霍小玉的紫钗定缘的故事,我从前听过,这个故事几百年都这麽唱。”
“噢~”伍思齐来了兴致,“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资料里面好像,你是。。。嗯嗯,大同人,是吧,我应该没记错。”
宜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大同人没错,不过我们经常会到处采风嘛,戏曲也是音乐的一种形式,我遇到什麽有趣的都什麽都会听一听学一学,灵感就是这样来的。”
“噢,”伍思齐了然地点头,她也把手支在大腿上托着腮,“那你们来这边采风,肯定听过这个本地戏曲,其实它早些年险些要凋落失传,还好有资本入场把它又救回来,她们找了很多广告公司来策划这个活动,都因为报价低被拒掉,本来我们公司嫌这个项目赚钱少不想接的。”
伍思齐把望着舞台的目光收回:“是我力荐自己,不要提成才接下这个项目,没想到这个项目有些不顺利。”
“真的很感谢你们愿意这麽慈善的来救场,谢谢你。”
她很认真地向面前的人道谢。
已经是傍晚,夕阳柔柔地洒在伍思齐身上,给她镀了层淡淡的光晕,她的长发被鲨鱼夹随意夹起,因为工作的缘故掉落了几根碎发挂在脸侧,夜风吹动发丝一摆一摆,望着宜狞的眼眸似水波般软和。
宜狞看着她失了神,片刻才言语喃侬地说:“不用谢的。”
她的光找回来了。
这个时候对讲机响了起来,“思齐姐压轴节目要上场咯,她们的鼓手是不是在你那边,我问她们主唱,说她去找你了。”
伍思齐按亮对讲机:“在,我跟她说,你们先准备。”
晃晃手里的对讲机,伍思齐浅笑着对宜狞说:“期待你们的彩排表现哦。”
宜狞有些脸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细软的中短发被她抓得乱了些,那揪挑染的白发被她甩到了脑後,伍思齐看不过眼,站起身帮她把有些乱的前额碎发拨好,“要上台了,造型不能乱,虽然只是彩排。”
“嘻嘻知道了,我过去啦。”宜狞格外开心,蹦蹦跳跳地跑回後台。
轻轻握起那只帮她整理头发的手,注意力往那个方向驻留了一会,伍思齐拎起对讲机,说天已经黑了让控台把辅助灯光打开,舞台上还在撤布景,她拿着大声公指挥台上的工作人员要怎麽搬怎麽更快退场。
乐器被小心搬上舞台,四人慢悠地走进舞台中央,因为是彩排,她们都穿着比较随意,宜狞轻敲银镲先声夺人,聚光灯打在四人身上。
彩排开始,主唱孟孟的声音动听,奏唱并没有因为现在只是彩排就敷衍了事。
听过了现场,伍思齐也懂了为什麽地府派对能火得一塌糊涂,她们租的控台设备比较差,没有办法垫音和播放辅助乐声,这样恶劣环境下,她们现场表演比cd里的表现力还强。
她们表演的两首曲目都带有民谣元素,和传统主题沾边,充满生命力,好听且非常上口,伍思齐小声跟着哼唱,指节在对讲机上轻轻跟随鼓声打节拍。
她们的排练效果非常好,那个特别喜欢她们的临组同事小雨自动请缨来当临时工,此时正在台下热烈鼓掌欢呼。
彩排结束四人向她微微躬身致谢,非常珍视每一个为自己欢呼的粉丝。
彩排结束,今天的工作也将要告一段落,伍思齐准备回总控台,小雨跑过来拉住她,“思齐姐,我刚刚看你和宜狞老师很熟的样子,能不能带我去找她们签名合照啊,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