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少主!”他厉喝一声虽然声音也被压制得极其微弱,身形如电,瞬间挡在赤火少主身前,同时双手结印,一面燃烧着熊熊烈焰的赤红盾牌瞬间在身前凝聚,散发出灼热的高温,试图抵挡谢昭那诡异的禁言领域和即将到来的攻击!
然而,他快,有人更快!
一道冰冷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谢昭身侧!
他甚至没有看那面灼热的火焰盾牌,也没有看那依旧在惯性下劈的赤红长刀。他的目光,似乎只是随意地扫过那个挡在赤火少主身前的金丹护卫,以及他身後那个表情凝固在惊骇中的赤火少主。
然後,他动了。
他只是随意地擡起了右手,并指如剑。
指尖之上,一缕凝练到极致的漆黑煞气缠绕,散发出冻结灵魂的寒意!
对着那面燃烧的火焰盾牌,以及盾牌後的两人,轻轻一点。
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震耳欲聋的爆鸣。
只有一种仿佛空间本身被急速冻结的丶令人牙酸的“嗤嗤”轻响!
以楚临渊指尖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丶凝若实质的漆黑寒流,如同出洞的毒蛇,瞬间喷涌而出!
那面燃烧着熊熊烈焰丶足以抵挡金丹中期全力一击的赤红盾牌,在接触到漆黑寒流的刹那,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的火焰,连挣扎都没有,表面的火焰瞬间凝固丶熄灭丶覆盖上一层厚厚的丶漆黑如墨的坚冰!然後,坚冰如同拥有生命般,顺着盾牌表面疯狂蔓延,眨眼间就将整面盾牌连同後面结印的金丹护卫的双手,一同冻结!
恐怖的寒意并未停止!它穿透了被冰封的盾牌,如同附骨之蛆,瞬间缠绕上那金丹护卫的身体!
“呃…!”金丹护卫双眼暴突,喉咙里发出被冻结的嗬嗬声,脸上瞬间覆盖上一层黑霜,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丶冻结!他体内奔涌的灵力如同被冰封的河流,瞬间停滞!整个人保持着结印防御的姿势,化作了一尊栩栩如生的黑色冰雕!
寒气馀势不减,如同冰冷的潮汐,轻轻拂过赤火少主。
赤火少主脸上惊骇的表情瞬间凝固,一层薄薄的黑霜覆盖上他的皮肤丶眉毛丶头发…他挥刀的动作彻底僵住,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连眼珠都无法转动,只剩下瞳孔深处那无法言喻的丶冻结灵魂的恐惧!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瞬间投入了万载玄冰的深处,连思维都被冻僵!
绝对的死寂!
灼热的刀光彻底消散,赤红长刀“当啷”一声掉落在泥泞中。
一尊保持着防御姿态的黑色冰雕矗立在原地,散发着森森寒气。
赤火少主如同冰封的雕像,僵立不动,只有眼中残留的恐惧证明他还活着。
另一个金丹护卫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僵硬,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他眼睁睁看着同伴被瞬间冰封,少主被煞气侵体冻僵,那股冰冷彻骨的死亡气息让他灵魂都在颤栗!他终于明白少主为何如此恐惧!这根本不是什麽筑基渣渣和炼气菜鸟!这是两头披着羊皮的洪荒凶兽!
苏糖在角落偷偷拿手中的留影石,忠实地记录下了这无声而恐怖的一幕:
谢昭指尖黄符微光,禁言领域张开,世界失声。
楚临渊并指一点,黑煞寒流席卷,冰封金丹,冻结少主。
洛红衣倚门而立,汤勺轻搅墨绿毒汤,眼皮都没擡一下,仿佛眼前只是苍蝇打架。
白小鹿抱着她的小白兔,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似乎觉得那尊冰雕很有趣。她怀里的噬月兔,红宝石般的眼睛也盯着冰雕,三瓣嘴微微动了动。(不是感觉它会把这个冰雕当成冰棍吃了,啊喂!)
铁牛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扛着他那巨大的“野菜”箩筐,憨厚地问:“咦?这冰雕…挡着俺晒野菜了?能搬走不?”(铁牛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呆啊……)
苏糖握着留影石的手心全是汗,心脏狂跳,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见证历史”的狗仔使命感压过了恐惧。(虽然心里伴随着吐槽声)
她悄悄调整角度,给楚临渊那冷峻的侧脸和指尖残留的煞气来了个特写,又给了地上那尊栩栩如生的金丹冰雕一个高清怼脸拍。镜头扫过白小鹿和她怀里的兔子时,苏糖的通灵眼仿佛隔着留影石都能看到小女孩体内那被金光包裹的凶兽虚影与兔子之间的灵魂锁链在微微闪光。
谢昭慢悠悠地走到那尊冰封的金丹护卫面前,伸出手指,在漆黑的冰面上“咚咚”敲了两下,如同在检查西瓜熟没熟。他回头,对着依旧僵立的另一个金丹护卫,露出了一个在对方看来如同恶魔般的灿烂笑容,无声地用口型说道:
“回去,叫个能打的来。”
“顺便,”他指了指地上冻僵的赤火少主和冰雕,“把这两个‘垃圾’,还有赔偿我们宗门精神损失费丶惊吓费丶场地清理费…嗯,凑个整,五万下品灵石,一起送来。”
“过期不候,後果自负哦。”
另一个金丹护卫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被赦免的死囚,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连滚爬爬地架起飞剑,化作一道仓惶的赤红流光,头也不回地朝着葬神渊外围亡命飞遁!速度快得在空中拉出一道狼狈的残影!
归墟宗山门前,再次恢复了“平静”。
只留下一柄掉在泥里的赤红长刀。
以及…苏糖留影石里新鲜出炉丶价值连城的“无声碾压”高清影像。
那个护卫走的时候把两个冰雕也扛走了,苏糖不禁想了想真有劲啊,不愧是金丹……
谢昭伸了个懒腰,走到楚临渊身边,笑嘻嘻地想去拍他肩膀:“师兄威武!一剑霜寒十四…呃?”他的手还没碰到楚临渊的衣角,就被一股冰冷的煞气弹开。
楚临渊看都没看他,冰冷的目光落在苏糖怀里那块只被凿掉一小半的黑冰竈灰碎块上。
冰冷的两个字,如同判决。
苏糖:“……”她看了看怀里冰冷的“作业”,又看了看地上那尊更冰冷的“艺术品”,悲愤地吸了吸鼻子。狗仔生涯不易,掏灰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