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晃下去我这碗还刷不刷了!”祈误尘扒开她的手开始摔破罐子:“我爱屋及乌,没什麽意思。”
祈驰月把手一撒,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她指着祈误尘“你”了半天,最後只低声怒斥了一句:“你就不怕祈知年打死你啊你?!”
“怕死我就不会追了。”祈误尘拧开水龙头继续刷自己的碗,一副打不死骂不哭的样儿。
祈驰月神情复杂地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最终长长叹出口气来。
从小到大,祈误尘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是谁都拦不住的,像极了他们的母亲盛若莘。
祈驰月和祈知年一样,是个懂得知难而退的人;而祈误尘则和盛若莘一样,偏要一条路走到黑。
祈驰月沉默良久,最终神情严肃地看向祈误尘,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我问你,你是怎麽打算的?”
“不用打算。”祈误尘刷完碗後开始洗手,语气平淡地说:“不是我请你们喝喜酒,就是他请我喝喜酒。”
“那你……”
“姐,”祈误尘打断了她,转过头来看着她说:“我不是非要追到他。”
祈驰月听到这话没想不通,下意识地问:“那你图什麽?”
“图他平安。”祈误尘低着头,垂眸盯着地板轻声说:“我能接受将来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他越来越好。”
“……”
祈驰月自知不必再劝了,只好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祈误尘不出预料地摇了摇头。
祈驰月知道祈误尘从小到大喜欢什麽都是自己去争取,便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出去了。
等他从厨房出来,客厅里就只剩下两人一猫。
令江寒学着祈误尘那晚的样子行云流水地转着泡泡棒,祈允则举起初一的猫爪去拍那些飘在空中的泡泡。
令江寒边转边往後退,似是正玩得高兴,丝毫不知自己身後已经站了个祈误尘。
祈误尘见状也不说话提醒他,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让令江寒撞了上去。
祈误尘伸手扶住他,有些好笑地说:“慢点,摔了算谁的?”
令江寒被这一撞吓了一跳,转过头就冲後面那人说:“算你的,谁叫你走路没声?”
祈误尘这会儿微低着头,本就离令江寒很近,眼下令江寒把头这麽一转,两人的呼吸就开始在此刻纠缠不清。
令江寒先是盯着祈误尘的眼睛愣了两秒,随即立马往前迈出一步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心跳是为了什麽漏掉一拍,就听祈误尘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谁叫你後脑勺没长眼睛?”
“你後脑勺长双眼睛来我看看?”令江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转身坐到沙发上。
初一见他坐下就从祈允的怀里溜出来了,短腿一蹦就跳到了令江寒的腿上。
令江寒沉默不语地揉着猫,不动声色地回想着刚才的对视。
那样近的距离,以致于令江寒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祈误尘眼中的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令江寒还有些纳闷:不就是挨近了点麽,又没亲上去,他慌什麽?
是因为他还不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
笑话,之前盛尧把他当祈误尘搂他肩膀的时候不就没事?
令江寒左思右想没想明白,最後被祈误尘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云阿姨她们呢?”
“出去了。”令江寒头也不擡地答道。
他话音刚落,玄关处就传来了开门声。
三人齐齐擡头,祈允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冲过去抱住了回来的人。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