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栖看他越来越红的耳尖,笑一声,俯身抵住他的额头,蹭蹭他的鼻尖,“不好意思了?”
季微辞不接话。
沈予栖便又接着说:“哪里没见过,还害羞。”
立刻有一段不合时宜的记忆挤入的大脑,季微辞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眼中带上一点恼意。
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恶劣。
沈予栖见季微辞真的有些恼了,知道不能再逗下去,拉着他捂嘴的手在唇边亲了两下,好声好气地哄:“不看不看,但是还有不舒服要跟我说,行吗?”
季微辞抽回手背在身后,这才点点头。
折腾了一会儿,他们才从三楼下去。
陆怀昭和沈维砚正在餐桌边,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包饺子,见他们竟然从楼上下来,面露疑惑。
陆怀昭:“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先上楼去放东西了,买了点特产年后带回华东。”沈予栖面不改色地瞎扯,还顺便帮季微辞圆了个谎。
“那正好,一起来包饺子。”沈维砚招呼他们俩过去。
沈予栖知道季微辞没包过,笑着说:“我教你。”
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包完立刻下锅,吃年夜饭,有说有笑地等待新年的到来,这在季微辞记忆里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而现在、此刻,正发生着。
爱的确会让坚强变得脆弱,但爱也会让残缺变得完整。
爱会带来抽象的痛苦,爱也会带来具象的幸福。
人类自文明起源之初就在不断记录和追寻的东西不外如是。
陆怀昭和沈维砚都不是会做饭的人,家里的阿姨也放假回家过年了,现在全家最会做饭的大概就是沈予栖。
但他们都不想让沈予栖在厨房里折腾,所以年夜饭是提前预定好送过来的。
按照陆怀昭的说法:“仪式感是为人服务的,一家人能在一起最重要。”
吃完年夜饭,陆怀昭和沈维砚还有看春晚的习惯,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
沈予栖用围巾把季微辞裹好,神神秘秘地将人拉到院子里来。
电视里喜庆热闹的节目声从屋内一直传到院子里。
他解锁车后备箱,里面竟然装着各式各样的烟花。
“不是禁放吗?”季微辞惊讶道。
“不放那种上天的,”沈予栖拿出一把长长的仙女棒晃了晃,“放点这样的还是没问题的。”
快奔三的人了,过年还要玩烟花。
六月不知何时跟着溜出来,绕着两个人的腿打转,沈予栖怕它看到烟花贪玩烧到毛,把它哄进院子里的狗屋里,让它趴在门前看。
仙女棒绚烂的火花映照着两人的脸,季微辞怕沈予栖手上的烟花燎到自己的围巾,往旁边躲了躲。
沈予栖为他把垂下来的两截围巾打上结,挪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