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地优良的棉拖鞋就摆在床边,离他们五步远的距离。
林遇东和宫学祈几乎是同步看向那双鞋,然后又回视彼此。
他们看对方的眼神里带有一丝笑意,很值得细细品味。
他会帮他穿鞋吗?
当然不会。
林遇东按响电铃,叫来护工。
“拿双鞋子给宫先生,”他使唤护工就跟使唤自己员工一样,语气平稳且不容置疑,“再拿条毯子,他穿得很薄。”
护工全凭本能地应道:“好的。”
屋子里的温度偏高,外面倒是很凉爽,可惜不能开窗户。
在宫学祈因冷往身上加装备时,林遇东热得开始脱衣服。
他脱掉西服外套,扯松领带,拿起加冰的朗姆酒喝一口。
进屋后,他都没敢动这杯酒,害怕喝完了跟宫学祈发出一样沙哑的嗓音。
“这瓶酒真不错,”林遇东笑着评价,眉宇间浮现几分不羁,“再来十个硬汉,一晚上恐怕也消化不了。”
宫学祈莞尔:“说明我选对了。”
护工忙完退出去,屋子里迎来短暂的安静。
林遇东慢悠悠品着朗姆酒,心中计算着,按照这个速度,这瓶酒多久能喝完。
他脱去外套宛若脱去一层伪装,尤其是他喝酒的状态,散发出某种性感而危险的气息,如同一头巨兽被压抑着力量。
宫学祈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清晰感受到,并为之亢奋,使苍白的脸颊恢复了少许血色。
毫无疑问,林遇东是宫学祈这辈子近距离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
宫学祈捻了捻手指,又摸摸腿上的毛毯,打破了沉寂:“你怎么会来?”
林遇东放下酒杯,轻声道:“听说宫先生身体不舒服,病得有点严重,我来看看。”
宫学祈抬起视线,眼神越来越温顺:“这不算生病,真的不算什么。”
“说实话,气色还行,”林遇东用拍卖商的目光把人打量一番,“我笃定你明天就能转好。”
“也许就在今晚。”
宫学祈浅浅一笑,笑容中充满好奇:“你用过晚餐了吗?我叫人送上来。”
林遇东婉拒:“来之前吃过东西。”
“吃得什么?”
“吃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程应岭给我灌了一大杯苦水。”
“。。。。。”宫学祈避开视线,唇角微微上扬,透出一丝狡黠,还有点任性的心虚。
林遇东轻笑出声:“表弟很欣赏宫先生,您一个眼神足以动摇他的决心。”
“所以。。”宫学祈骄矜地表示,“你是为了表弟来的,弟弟受了委屈,当哥哥的来找我要个说法。”
这世道,谁不委屈呢。
宫学祈也想倒苦水,最好是咬着林遇东的耳朵说:东哥,我也要。。
“不敢,”林遇东态度谦逊,眸子里的光却泛着冷意,“能留在宫先生身边学习,是他修来的福气,我是怕他给你造成麻烦,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惹宫先生不开心,您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