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他的厨艺多馀担心,单炒个素菜叶无言照样爱吃。
桂花糕摆好盘中,外加煎一壶消肿去燥的凉茶。
童清格外耐心的等叶无言品尝糕点,倾听他赞不绝口。
他斟酌道:“无言。”
叶无言擡起头,疑惑。
童清摸着他稍乱的头发,为他理顺:“你可以把我也当成兄长,今後兄长会保护好你的。”
叶无言点点头,吃人嘴短,乖乖笑道:“兄长。”
回宫路上走了一半,叶无言便催他回家,想方设法弥补白日撒的谎。
他人生地不熟,哪去找一个“兄长”偏远叶府应付童清,幸亏他单纯好糊弄。
还有半截路回到宫门,小道莫名阴森,总觉得有人监视自己一般。
回头看,空荡荡的,风声细微。
骤然想起方才泣浊兄说的,“兄长”,“你可以把我也当成兄长”。
“也”。
叶无言定住,原来泣浊兄早就知道苏玄煜的身份。
他摇摇头,释怀浅笑,童清无论何时都体面待人,高洁如月。
叶无言自叹何德何能有这麽一位朋友。
在他的身影没入宫门後,某条街上“轰”的一声,惨叫声瞬灭。
童清细长手指如玉冰凉,点灯在烛下批注竹简。
窗外一人身影逼近,童清头也不擡,声音凉凉道:“告诉三王爷,下官不才,难当此大任。”
那身影恭敬作揖,飞身离去。
童清把毛笔摊在掌心,仔细观摩,“咔嚓”,节节寸断。
“去重。”
“在。”
他压住怒意想,好一个苏齐纯色胆包天。
“你去命人盯着陛下动作,可不能像上次一样。”
“是。”
上回,他并不知晓陛下为三王爷下了绝子药,自己的人又潜入下了一次绝子药,此番太过明显,稍微不慎就会被苏三察觉。
童清取了另一只素净的狼毫笔,沾金墨作画,神色严肃恭敬。
画中人是笑着的,隐约露出一丝委屈。他轻轻摇着檀扇,总是乖巧地喊:“泣浊兄。”
没心没肺,厚此薄彼,不会呼救,不懂距离,被人占便宜还觉得内心疑惑。
童清看痴了,他咬破指腹,为他描唇。画中仙人陡然红艳鲜活,勾唇一笑。
烛火晕黄,去重从床榻下方翻出一只青铜令牌,疑惑道:“主子好久没这麽生气了。”
富秋叹息:“主子和将军一样,被人扯进万丈红尘了。”
去重听到“将军”一词,也沉默下来,手里的令牌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