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印闻言顿住,看向曲星。
“多长时间了?”
曲星沉默一会,缓慢道:“记不清了,快一年吧……不过前段时间好多了。”
“哎呦。”医生忍不住感叹:“这样肯定不行。先休息着,这段时间要保持心情平稳,一定不能再受刺激或者惊吓了,你现在还比较脆弱。还有平时作息规律一点,少抽烟喝酒。虽然说这个小缺陷本身没啥大事,但像你这样长期压抑还又受刺激的,肯定不行,也有可能导致心功能下降。再要是说严重点,晕倒都不算啥,甚至可能有猝死的风险。”
看见那帅哥又紧张起来,他补充道:“……不过一般是没那麽严重的。”
医生安顿道:“家里人多照顾着点,平时尽量别让孩子受刺激。他这肯定不是单纯的心脏问题,带着去看看精神科。”
曲星瞪大眼:“啊?”
“啊什麽啊?”医生见他这麽可爱,忍不住笑:“没事,精神出问题就跟身体其它地方生病一样,有病就要治,不能拖严重了知道吗?”
曲星:“哦。”可是他感觉自己精神很健康啊……
“好了。”医生往外走:“先休息着吧,平稳下来心电监护仪就能取了。”
“哦……”曲星後知後觉意识到凌印一直抓着他的手。
待医生出去,凌印自然地掀起被子,将曲星的手塞进去。手上触感消失那一刹那,曲星动了动指尖,强行按捺住抓回去的冲动。失望地想:怎麽不牵了?
被放出医院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曲星不愿意去看精神科,周似又不放心,边走边联系自家心理咨询师。
凌印精神紧张了一个星期,乍然知道曲星暂时不会死,整个人都有点无力。连优雅的形象也不要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着曲星往外走。
“振作点啊凌哥哥。”曲星被他压得一步三晃,“你怎麽不会走路了,要不要我背你。”
凌印闻言,从背後搭着曲星双肩走了半步。突然想到此人的心脏,顿时感觉自己压的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连忙离开,惊吓之馀,也许是为了安抚曲星的小心脏,左手竟绕到前面覆了上去。
两个人同时一顿。
曲星抓住那只手,面无表情:“你怎麽还耍流氓?”
凌印:“……”
他“噗嗤”地低头笑一声:“对不起。”
周似拧着眉收起手机,回头瞥一眼这俩人,继续淡定往前走:“你俩回基地再腻歪,大庭广衆的像什麽样子,再让人拍下来,到时候舆论传得满天飞,说你俩谈……”他话音一顿,想起这俩在外界的代号是“那对小情侣”,原本就不清不楚。
周似:“……反正注意影响。”
经此一场风波,因变质的喜欢而産生的“不敢”情绪就这麽悄无声息地飞走了。“不敢”原本是因为,凌印被他的喜欢套上了一层遥远迷人的滤镜。但这段时间里,凌印无限制地向他靠近,近到让曲星有种他们生来就灵肉交融的错觉。曲星无法理解七天前的自己——怎麽想的竟然要远离风神。
回基地的第二天,曲星被周似拉来基地三楼某处。
“干嘛?”曲星看着心理咨询室门口的牌牌:“我没病。”
“没说你有病,”周似温言相劝:“你去跟她聊聊,有什麽心事让闻姐姐给你疏导疏导。”
周似说着就把曲星往里推,“别害怕,以後打比赛你们还会经常见面的。”
曲星还没来得及反抗,扭头就跟坐在沙发一侧的人打了个照面。
闻紫翘着端庄的二郎腿,面色温柔:“你好,Dazzling。”
进都进来了,再转头出去就有点不礼貌。
曲星扬起一个笑容:“闻姐姐好。”
“先坐吧。”闻紫指指另外一条沙发。
“哦。”
“四爷跟我说你之前长期压抑,又不太愿意跟他们说。”闻紫笑得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