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窝在沙发里睡着了,云林蔼没什麽办法,也不忍心弄醒他,给人盖上厚羊绒毯,自己坐在茶几边上,一边等他醒来一边整理联盟会的文件。
他把一切事务都交给了陆亦川,队里的训练和整顿被他条条例例地整理了出来,时间一直延续到了六个月後。
时聿的整个孕期,他都空出来了。
与此同时,他也无法插手寻找理事长滥用职务违反纪律的证据,云彻完全有时间销毁一切,再重新坐稳他一生热爱的位置。
整理到一半,身後的人有了些动静,以为时聿醒了,云林蔼就打算起身——
起到一半,自己的肩上被对方的腿压住。Omega没醒,半只腿露出来也没穿袜子。
云林蔼没动,伸手握住对方微凉的脚踝,给他套上棉袜,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时聿的腿又动了一下,云林蔼侧头望过去,发现对方半睁着眼睛看向了自己。
两人的动作都有些好笑,他嘴唇微弯,“睡得好吗?”
时聿看不清他的脸,正想回答就又白了脸:“抽筋了。。。。。。”
孕期里腿抽筋是常事,云林蔼也很快感受到掌心下的僵直,在对方说话的前一秒两只手就已经握住了他的腿伸直,一下一下的揉着。
抽筋一直持续,时聿疼的说不了话,侧着脸埋进毯子里忍痛,拽着云林蔼衣服的指尖都泛着白。後来缓过来,一只腿也因害怕反复而一直伸着。
秋天的阳光不算暖和,别墅的恒温系统因为时聿早早的开了,因此云林蔼还穿着短袖,他抱起时聿的上半身让他缓神,轻拍他的後背。
“两个小孩都好像你。”
云林蔼:“怎麽看出来的?”
“感觉出来的。”时聿生闷气,咬了一口云林蔼的肩膀,根本不疼。
云林蔼承接住他偶尔的小脾气,逗着他:“那能猜出来男孩女孩麽?”
时聿的脸色始终很差,明天是他産检的时间,他很难提起兴趣。
“不能。”
嘴唇被吻了一下,“猜一猜。”
时聿忽然就想起来那个失去的女儿,顿了一下说:“男孩。”
云林蔼似乎也知道他在想什麽,捧着他的脸笑意淡了一些,他转移话题:“王姨做好了饭,现在吃?”
时聿吐完後胃里是空的,却没有饿的感觉,不过他还是摸了一下小腹说:“吃的。”
两人都没再围绕小孩的问题展开讨论,云林蔼很快端来饭碗,亲自喂他。
Omega如今吃饭很慢,一口要嚼很久才艰难咽下,云林蔼耐心地等他吃完才喂下一口。
许是这样的动作亲密地让人有些不自在,时聿後腰靠在沙发上想擡手接过碗,“我自己来。”
他刚刚碰到碗沿就被人移走,云林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你发热期的时候我都是这麽喂的,怎麽现在不行?”
时聿尴尬地後退,“那时候我不是醒着的。”
“那谁在吃饭,小猫吗?”云林蔼歪头窥探不敢跟自己对视的Omega。
时聿说不过他就开始气急败坏,正要说什麽,云林蔼又止住了他的话音,“我想喂你。”
时聿像只即将会摔碎的瓷瓶,云林蔼爱一只瓷瓶爱到骨子里了,哪里舍得让对方动一下。
时聿不说话,还是在对方递过来的手指上轻咬了一口,很小的齿痕很快消失不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时聿不再管他。
南部总医院的环境已经算上顶级,平时在医院待上二十四个小时的时聿都不会因为异味难受,他想自己或许真的骄纵了,一进医院闻到消毒水味就跑去洗手间吐了一场,出来时脸上就被云林蔼戴上了口罩。
时聿的声音闷闷的,“感觉我也会被医生骂了。”
云林蔼不懂他的脑回路,怕他走路摔了特意找来一个轮椅,他从身後推着他,嘴唇微弯:“怎麽?你以前骂过病人?”
时聿:“。。。。。。骂过不听话的。”
医生难免碰到一些不讲理的病人,饶是态度已经很好的时聿都会被病人的无理取闹气到。
想象到画面,云林蔼挑眉:“那你听话吗?”
时聿在口罩下咳了几声,“我听话,小孩不听话。”
到底是哪里来的有趣小孩,云林蔼突然这麽想。
如心中预感的一样,时聿的体检没有过关,甚至被评判为患有信息素缺失症,孕期里的病,是孕前期没有好好调养才会有的。
最後时聿被要求住院调理。
Omega的情绪很快变得不好,云林蔼沉默过後问医生:“我要怎麽做?”
“医院会定时给您抽取信息素,提取液会直接打在Omega的腺体上,一直到监测仪达到标准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