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部地区没迎来初春的暖风,倒是等到了冬末彻骨的寒风。
随之而来的是纷纷扬扬的小雪花,落在蘸着露水的屋檐上,迅速消失不见。总部的医院大楼里,云祉还是坐在VIP病房里等待,从白天等到黄昏,又在病房里渡过几个日夜,隔离室那里也没传出来令人高兴的消息。
“时聿怎麽还没出来?你们还把他当人看吗!”
拐杖敲响地面,试图唤醒站着的那几个医生,秦樾刚刚从隔离大楼那里出来,也很无奈地没有办法。
云祉语气冷冷地:“每年给医院花那麽多钱,也没给我一个合理的治疗方案。”
他指的是云林蔼的病,可是按照现在的医疗手段,云林蔼只有那唯一的治疗方法,甚至到以後,时聿的发热期也将受到影响,也必须由云林蔼来安抚。
不过外界的动静,与世隔绝的隔离室根本不会知道半点消息。
屋内虽开了灯,也还是被人刻意营造了氛围,地上是散落的衣物,就连时聿脖子上的那根红绳也被人扯下,挂在了床头的雕花柱子上。
如今那截红绳又被人拿起,鲜艳的红色比在瘦白的肤色上格外刺眼。
云林蔼重新给人环着戴上,手指在绳子中间摩挲了几下,想起那颗金豆已经变成了一盏心脏的悬浮夜灯。
他的心脏软了又软,还是没忍住在安睡的Omega嘴角上亲吻。
可Omega似乎睡得不太好,一点动静就要醒来,无力的手此时也擡起,自然地握在云林蔼的手臂上,还没怎麽清醒,云林蔼就听到他问自己:“还要吗?”
云林蔼俯身亲了亲闭着的双眼,开口时嗓音变得暗哑:“七天了。”
一个数字仿佛就能惊动Omega,他睁开双眼,很仔细地注视着云林蔼的眸子,里面是不同这七天里的清醒,还有清晰地不加掩饰的情意。
时聿终于在此刻彻底放松下来,七天里他整个人都像被撕了两半,腺体也被咬出血印子再愈合,动一下都感觉自己会碎掉,他重新闭上眼睛,後怕似地眼泪还是忍不住在这时流露出来。
人微微侧过身,不想让云林蔼看到自己的狼狈。
云林蔼没说话,低下身搂抱住他,也尊重地没有去看他,只是让时聿的眼泪全部都沾湿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说不出怪罪的话,舍不得也不合时宜,说多了只会让时聿心底失落,却还是不想让时聿冒那麽大的险。
于是云林蔼想了想,斟酌的说:“我控制不住会伤到你,下次记得保护好自己,时聿。”
再低头看去时,时聿早就睡着了,想来是真的累的不轻。
屋内交融的信息素,浓的只有他们两个可以接受。
时聿在第一天就知道了云林蔼的信息素,他那时被弄得太多,屋子里属于Alpha的气息又格外浓烈,就算时聿已经神志不清了,他还是追着问。
“之前偷偷闻我的信息素,闻到了什麽?”
时聿气息微急,话音颤抖也被激起了回忆:“雨後青苔,苹果,茉莉。。。。。。”
他一股脑全把当时闻到的味道说了出来,却一个没对。
可他却记起了那晚云林蔼吻他时,嘴中的菠萝味。
“菠萝味好重,雪松味浓一点。”这是那晚的独特感受。
于是在他说到最後一个时,云林蔼力气大了些,他的声音很沉,时聿的耳朵也格外的痒。
“是雪松。”
至于为什麽会闻出那麽多味道来,也是时聿的判断有误。
青苔不知道是什麽缘故,但云林蔼用过苹果味的洗发水,茉莉是因为在庄园里,管家每天都会在每人的卧室里放一束茉莉花。
至于菠萝,那晚慈善宴会云林蔼没喝酒,喝的是合作方提供的鲜榨菠萝汁。
那晚的雪松也格外浓烈。
也不怪他们匹配度那麽高了,味道都很相似,清淡的冷香,充斥着满屋温馨。
Omega在发热期过去後,会格外的依赖Alpha,身边人只要一动,时聿就被惊动醒,感受到身上的酸痛後不禁紧皱眉头,但还是抵不过涌来的困意,重新躲在云林蔼怀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