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兴“切”了一下,“上辈子欠你的。”
云林蔼有时候说的也没错,他好像自带招老人喜欢的技能。
喝完药,时聿头重脚轻地躺回了床上,用棉被给自己紧紧盖上。即使到了盛夏,他都冷的发抖,北岛的天气热的快冷的也快,天气忽冷忽热地,很容易打得人措手不及。
这一觉睡得如往常一样不好,他很容易做噩梦,比如他被抓走的那天晚上,比如失去孩子的那个雷雨天。
就是很久都没有梦到云林蔼了,他有些丧气。
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梦到云林蔼的时候都是好梦。
他离开云林蔼已经超过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了,他却记忆犹新,也不敢忘记那段唯一美好的梦境。
感觉烧已经退的差不多时,时聿起来给几只猫做了猫饭,几片生肉片外加胡萝卜泥,他就跟昨天晚上一样,蹲在地上看着他们吃。
又如每天一样,掏出新的手机,拨打一个铭记于心却永远打不通的电话。
电话里一如既往地是空号声音,时聿收起手机,准备收拾一下去诊所。
“师傅,记什麽呢?”
听到声音,白玉兴也不擡头,已经习惯这人刚发烧的身体就到处跑的作妖。
“记你差我多少钱啊。”
时聿伸长脖子看了眼,“怎麽多出这麽多?”
“利息。”白玉兴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挡着不给时聿看,将纸条叠了几下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时聿嘟囔一句“小气”就跟着他屁股後面收拾了。
就他那样发烧也不知道休息的身体,早晚都要垮,不过到了下午,时聿在门口跟岛上的人攀谈几句,就被太阳晒晃了眼,一进门就晕乎地要往前头倒。
“就说你身体才好几个月啊,就这麽折腾,看你今晚肚子疼不疼!”白玉兴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老当益壮,他都扶的动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夥子。
说出去人家都不信。
结果一语成谶。
时聿果真在夜里又发了高烧,小腹疼的他连在床上打滚的力气都没有。
他眼前模糊一片,头晕的找不准方向,耳边似乎听到几声猫叫,想起来还没做猫饭,他怎麽也要撑着坐起来。
最後被人轻轻一推又倒了下来。
“没做饭呢。”
白玉兴力气不算打的把药碗磕在床头柜上,吹鼻子瞪眼的:“给我做饭都没见你这麽积极。”
当时聿决定留下来时,就跟他签了字。
白玉兴花在他身上的医药费,时聿将会在他的诊所上班给抵掉,同时也负责他的三餐。
谁知道时聿做的饭根本不合白玉兴的胃口,每天就要吃五百米远的小饭馆。
时聿也就任劳任怨地跑去给他买。
直到有一次下大雨天,他跑出去给白玉兴带饭没回来,白玉兴就再也不敢让他去买了。
所以他相当于养了一个生活不精通但是学医样样精通的小废物。
被白玉兴推回床上後,时聿就怎麽也起不来了,他小腹痛得根本直不起腰,流産还是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伤害,那处一到下雨天或是发烧时,就会慢慢悠悠的像磨刀子一样,磨在他的肉上。
“痛。。。。。。。”时聿还是忍不住地发出声。
“痛就对了,真应该给你长长记性!”白玉兴让他躺平,熟练地掀起时聿的睡衣,在他的小腹上扎了几针。
床上的人很久才有一次动静,也不知道梦到谁了,满头的冷汗,嘴里还嘟囔着云林蔼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