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京街头,各大书店以一种极其离奇的速度销售着新书,“《银色景色》——天才少女小说家可儿那由多新作。”
“新星横空出世,可儿那由多二十一世纪的文学天才!”
……
身穿黑色棉麻羽织的男人漫步街头,看见了走进书店处处横幅干脆走了进去。琳琅满目的书,陌生又熟悉。
教科书丶工具书丶故事丶童话,林林总总很是丰富,不过很多他熟悉的书籍却没有存在痕迹。
书架上的名字写满了陌生,他所认识的一个都没有。
远的没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普希金。
近的没有太宰治,没有织田作,没有坂口安吾,没有夏目漱石,没有芥川龙之介······
太宰治隐晦地向书店老板打听着,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陌生的街道,特殊的器械,消失的作家,太宰治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这里不是自己的世界。
《银灰景色》一书放在书店最显眼的地方,太宰治伸手拿去,翻动着书页。
莎莎——
“这个孩子是在黑暗中挣扎的蛾子。”太宰治低声呢喃,“写得还不错。”
“大叔,你感觉写得怎麽样?”面貌慵懒的青年上来搭话,可惜一张嘴就让太宰治想揍他。
“欧呀,你见过我这麽帅的大叔吗?我才20岁,还很年轻。”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来人。
“啊……抱歉抱歉,我没有看见你的脸,只是看见你穿着还以为你已经上年龄了。”
青年道歉很诚恳,换个人说不定会顺着说没事,原谅他的失礼。可惜他遇到的是太宰治,记仇又阴险,最会顺杆儿爬了。
此刻这人还不明白他到底招惹到了怎麽样的麻烦,还在纠结着没有得到回答的疑问。
青年继续询问着,“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太宰治翻动着手里的书本,笑意微敛,说道:“愈是敏感丶愈是胆怯,愈会企盼暴风雨降临得更加猛烈。”
“写书的人是个有才能的人,也是个向光挣扎求生的人。”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评价。
书里面处处显露着写书人的经历,几乎不需要细想就能够刻画出书写者的身影,她黑色的经历浓缩而成的阴影也无所遁形。
人,真是可悲。
青年惊讶地看着身着华服的男人,有些惊奇。他本是打赌输了上来搭话,却没有想到得出意料之外的回答。
一般人遭到这般询问,不是浅白地回答好或者不好,就是添加一些似是而非的个人理解。但,这个人的回答则不然。
他的回答,所诉说的并非个人见解,他在剖析着书写者,以一种极致的理智态度在分析。
他所诉说的是连自己都无法触及的更深领域。
青年热血上涌,突然说道:“我和朋友一会要去喝酒,一起来吗?”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着青年开口答应:“好呀,正巧我也想见见作者本人。”
“那可真是太好······不对,你说什麽!”
青年听到太宰回答十分惊讶!
“你是怎麽知道——”
太宰治笑而不语,朝着青年来时的方向走去。
羽岛伊月看着青年的背影,心中十分惊异。他确定除了主动搭讪有些突兀外,他本身没有做出任何透露自己跟螃蟹公认识举动。
所以,这人到底是怎麽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