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阳立源听说要玩翻花绳,特别激动,十根短短的手指在空中像拨算盘一样拨弄,好显示自己的灵活。
可翻花绳不要这种杂乱无章丶肆意拨弄的灵活,得要手丶眼丶脑协调。
满秋满夏那边,只教一次他们就晓得了手是怎麽穿的,後面边翻他们边学,一次下来,能记下四五种花样儿。
苏春声这边,先把绳儿在自己手上套好,然後在虎口那处翻着,弄出一个花样来,然後让立阳立源把手伸过来,原封不动地套到他们手上去,这都能套错。
这俩娃娃的手不安分,很有自己的想法,一会儿这根手指动一动,一会儿那根手指动一动,就是不按着苏春声说的来。
几次下来,人满秋满夏那边,已经能和两个大人玩上了,他们还卡在头两步。
被他们俩翻出来的花,像柱没立好丶梁没架好的房屋,两下就倒了,然後重头再来。
多试几次,见自己就是玩不了,两个小家夥失去了耐心,眼睛皱着眉皱着,灰心丧气地跟苏春声说:“春声叔,我为什麽那麽笨呀!”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骂人的话,从他们自己口中说出,那是真心实意的反省。
苏春声觉得他们两个还是太小了,还需要再长长,便说:“你们多吃饭,多吃饭长大了就能学更多的东西了。”
立阳立源捂住自己的脑袋,纯真却逗得旁人直笑地问:“多吃饭就能长脑子吗?”
苏春声看向自己的哥夫和嫂嫂,撇清关系,这话不是他说的啊,是从他们自己嘴里蹦出来的。
吴阿旭和许玉燕哪会在意这个,他们把自己的孩子召到跟前,说:“这两天你们吃的饭多,让我看看你们的脑子长大没有。”
两个娃特别兴奋地跑过去,站在阿爹和娘的膝盖间。
吴阿旭和许玉燕把手卷起来,贴在他们孩子的後脑上,眼睛覆上去,认真看了看,煞有介事地说:“长得很快呢,原来只有鸽子蛋那麽大,现在有鸡子儿大了!”
“真的吗?”两个小娃听说长了,可高兴了,并畅想道:“以後能长到铁锅那麽大吗?”
他们边说边比划,铁锅在他们印象里就是无比大的一个圆。
谁家孩子脑袋能长铁锅那麽大?只有在天真无邪的孩子嘴里才能听到这些。
一群人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麽笑了一通,还有什麽食儿消不了的?一人拿了一个糖包子走。
还有吃完又央着阿爹和娘亲去竈屋找找有没有剩饭的,可能是想一口气让脑子长到鹅蛋那麽大。
苏春声把剩的糖包子带回了屋。
他们这帮人在堂屋那儿玩得有点晚,回房的时候天都黑了。
赵虎庆看完荷塘就回屋了,先把脏衣换了,然後把澡洗了。
苏春声又刚好逮着他出偏房的时候进来,两人脸对脸碰上。
赵虎庆一见夫郎就想起自己下午在内堂里做的那些事儿,那只稍显局促的手撤去身後躲了躲,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动作这般明显,苏春声能不瞧出端倪吗?
“你在身後藏了什麽?”他笑着迎上去问了问。
“没丶没有……”赵虎庆放在身後的那只手上是真的什麽都没有,无需心虚,可他的声音不知怎麽回事,就抖了起来。
苏春声这玲珑心思,一转就明白,怕不是自己从内堂出来以後,这人又用这手做什麽了。
苏春声不追着问,把手里的糖包子递过去,问:“这还有一个糖包子,你要不要吃?”
赵虎庆这回不敢要了,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发生和下午一样的事儿。
他摇头。
苏春声道:“那我自己吃了。”
赵虎庆点头。
他以为这样自己就能蒙混过关,可苏春声上床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捉了他的手来看。
他不仅看,还闻,因为他思路广,什麽样的可能性都在他脑袋里过了一遍。
闻了一通,没闻到什麽,苏春声把最有可能的可能性排除,然後有些困惑地拧起眉来。
赵虎庆从夫郎拿起自己的手时就在紧张,心一直悬着,怕被夫郎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自诩为聪明的苏春声捧着赵虎庆的手左看右看,见实在看不出什麽名堂,垂头丧气地把赵虎庆的手垫在自己的下巴下,继续动着脑筋想着。
侧过脑袋时,他的唇无意中擦过赵虎庆手背上的指节,引得这人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怎麽,和他的唇有关?和赵虎庆的手也有关?
苏春声又侧过脑袋,在赵虎庆的指骨处吻了一下。
这下赵虎庆的反应更大了。
作者有话说:
夫夫之间,有什麽不能说的,直接告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