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声笑着和赵虎庆说,等他们练出师了,身体素质前所未有的好,就把这“夜夜笙歌”改成“更更笙歌”。一夜有五更嘛,他们更更都来,那可不就是“更更笙歌”!
赵虎庆耳朵听着夫郎讲话,脑袋里想的是往後每一日都和夫郎腻在一起的场景,他们恩爱有加,蜜里调油,心里道了一声:真好。
苏春声却在这时候爬起来,问赵虎庆:“我那避子药是不是没吃?”
好似没有。
赵虎庆也爬起来了,找他们专门放在床铺边缘伸手就能够到的小药瓶。
药瓶里装着专程从药铺里买来的避子丹,每次行完房事,需将这避子丹服下。
苏春声有时也叫赵虎庆帮他记,他怕自己一个人记会忘了,然後错过了最佳的服用时间,失去了功效。赵虎庆每次记得倒清楚,苏春声迷迷糊糊要睡了,他还记得托着他的脖子起来,往他嘴里喂一粒,再用水送服。
这回还没吃,避子丹却不见了。
已经畅想到“更更笙歌”的两个小夫夫顿时就急了起来,别他们还恩爱够,孩子先一步抵达,扰乱他们的计划。
床上床下找了半天,还好在床铺边缘的一个夹缝里找到了。赵虎庆连忙打开瓶塞,往自己手心里倒一粒,然後给夫郎喂去。
苏春声就着赵虎庆的手吃了,然後把药瓶老老实实地放在床铺边缘的桌子上。
这小小的药瓶不知怎的竟滚去褥子与床板的缝隙里,还从床头滚去了床尾。肯定是他们今天“切磋”的动作太大,被谁的手带到了也说不定。
往後还是离床远点,稳稳当当地放在桌子上吧。
晚食并未做得太丰盛,只是每一道都有叫人多吃两碗饭的神奇诱惑力。
春声娘送的菜脯,午间时候,赵虎新丶赵虎庆人在桐卢乡,没尝到,晚上苏春声又给他们俩炒了一盘鸡蛋尝尝。
说是炒并不准确,苏春声的做法和他娘的不同。他娘喜欢用炒的,而苏春声喜欢用煎的。
把菜脯浸水之後切成小粒,再切两棵小葱,切好之後一起倒入打好的鸡蛋液中,搅拌均匀。
锅中放稍厚一些的油,把蛋液丶葱丶菜脯一起倒入锅中,用铲子摊平。
有的人家做的菜脯蛋是厚的,表皮酥香,内里柔嫩,吃得就是这里外不同的口感及菜脯的咸甜。苏春声做的菜脯蛋是薄而平的,像烧饼炉子烤出来的那种薄薄的梅干菜饼。
他喜欢黏在蛋液外表层的葱和菜脯被油煎熟以後,散发出来的那种焦香味,还混着鸡蛋香,闻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跑出来了。
而且整片菜脯蛋撕好送入口中,满嘴都能感受到外皮的酥脆鲜香,嚼到最後,菜脯的湿甜才显露了出来,成为嘴里最後一道意犹未尽的滋味,引得人又拿起筷子去夹下一筷。
菜脯蛋好吃得停不下来,腊八豆与霉豆腐拌好之後也是勾得人频频下筷去夹。
中午几个人吃的就是这些,晚上再吃,竟也不腻,吃得满嘴油汪汪红彤彤的。
春声娘腌的腊八豆辣了点,拌到饭里却是一绝,李兰菊丶柳云等人本是不怎吃辣,可在这等美味面前,也忍不住尝试了一番。
尝试完觉得能接受,就成了这两道菜的常客。
满秋满夏想吃黄豆,但不想吃那麽辣的辣椒,就用勺先舀一勺,再把勺子里的辣椒挑一挑,分给特别能吃辣的爹,再拌入饭里,这样饭就又香又没那麽辣了。
“给你们腌了一罐不辣的腊八豆,过几日就能吃了。”
苏春声见两个小家夥吃得这麽艰辛,忍不住提了一嘴。
这个辣度对于两个三四岁的小娃娃来说,确实太辣了,两个边吸着凉气缓解嘴里的辣意边说:“谢谢春声叔。”
柳云上去握了握儿子女儿的手,感受了一下温度,笑着道:“以後也得学着吃一点辣,冬天吃辣能御寒。”
两个人脸吃热了,手也吃热了,想必这罩衣下的身子也是暖融融的。没准啊,今晚连泡脚的功夫都能省去了。
“娘,我们现在能吃一点辣了。”这麽辣都没停下,可不是能吃一点辣了。
柳云望着两张红通通冒着热汗的脸,笑着刮了刮他们脸颊的腮肉,叫他们快些吃。冬天饭菜凉得快,得快些吃才能把这滋味牢牢地锁进嘴里。
日子在宁静祥和的气氛中过去,直至村里炸开了第一声爆竹声响。
年关将至,家里有孩子的人家进趟城,都要给小孩们儿稍些形态各异的爆竹回来,什麽“震天雷”,什麽“竹节花”,名头很多。
而苏春声对画中异象的警惕,也在这时候提到了最高。
作者有话说:
爆竹预示着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