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贵白白净净的,瘦弱又猥琐,绝对不可能是——”
宋正则顿住声音,唐知味慢悠悠接上,“绝对不可能是膀大腰圆、黑漆漆的屠夫模样?”
宋正则用力回忆着当初特意去看热闹时,王连贵的模样。
如果他再晒黑一点,再吃胖个六七十斤——
唐知味悠悠一笑,“六年前,我上京赶考,正好遇到了京兆府押着王连贵游街的热闹。
当时的司理参军因为抓住了这样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名扬京城,受到了圣上的赏识,官运亨通。
没想到京兆府那些个废物竟然叫王连贵逃了,更没想到王连贵改头换面后竟然还敢回京城”。
竟然还敢大刺刺地出现在他面前!
当然,最后一句,唐知味没有说出来,含笑朝宋正则一拱手。
“不管王连贵是不是这次的凶手,世子爷能现他的真面目,将他缉拿归案,都是大功一件。
京城百姓会记得世子爷的功德,圣上和皇后娘娘也会对世子刮目相看!”
宋正则下意识咧开嘴,又反应过来,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是你认出来的,本世子绝对不会冒领别人的功劳!”
唐知味起身肃容一抱拳,“世子高义,但世子也知晓,唐某最近风头太过,已深受猜忌。
若是再出了这样一件功劳,只怕——”
他说到这苦笑起来,“世子,唐某出身贫寒,虽说因着些许才华受皇上赏识,在朝中却是如履薄冰。
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谁,挡了谁的路,便是万劫不复。
世子不愿冒领他人功劳,唐某却想恳请世子出手相助。
一来,唐某不想因着自己职务之限,平白让这样的恶徒逍遥法外。
二来,不是世子宽宏大量,唐某身为兵部侍郎,绝不可能插手京城府衙之事,帮未婚妻洗脱污名,也是回报世子一二”。
唐知味本就如精致脆弱的琉璃美人,这么一苦笑,更是仿佛下一刻就会轻轻碎掉,洒落满地。
宋正则顿时热血上头,想也不想就点了头。
只刚点过头,他就后悔了,忙又加了一句,“不过人是你认出来的,等到时机成熟,我就会为你正名!”
唐知味苦笑摆手,“找出连环凶杀犯,于世子是功劳一件,于唐某却是不在其位而谋其政。
不说其他,御史的口诛笔伐定然少不了,还请世子帮人帮到底,不必再提此事”。
宋正则一阵别扭,他平白得了这么大一个功劳,怎么就成了帮人帮到底了?
唐知味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又指着第二个人道,“这个人是个江湖郎中,最是方便弄来毒药。
和他比起来,王连贵的嫌疑反而小一点。
当年王连贵残杀女童都是趁夜而行,剁其四肢,手段残忍。
可见其偏好血腥暴力的杀人方法,应该不会突然改用毒药”。
宋正则赞同点头,唐知味又指着第三人道。
“这人与孩子的母亲同在一条街上做香料生意,时常有龃龉,还曾扬言总有一天叫她家破人亡”。
宋正则继续点头,唐知味的目光落到“许远程”三字上。
宋正则的目光跟着他也落了过去,十分不解,“其他三个都有可能,但许远程,应该不会吧?”
新科的状元郎,出身许氏,还十分有才名,名气大到还没考上状元时,宋正则就认识他。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可能会自毁前程,做出那样的事来。
再说了,那孩子还是许远程抱着到有间医庐求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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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母亲的反应,他们绝对不可能认识许远程,也没那个机会认识。
许远程怎么可能会杀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