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味水墨浸染的笑容如水波荡漾开来,“我娘”。
霍幼安,“……”
他剑都准备出鞘了的。
不耐烦地两头晃,耳朵却一直对准两人的萧软软,“……”
白前皮笑肉不笑,“就一罐桃肉,唐大人不至于的”。
唐知味笑,“我小时候有一次烧,我娘就给我做了甘草桃肉。
那是她唯一会做的吃食。
可惜,我小时候很少生病,有限的几次生病又总是挑在了没有桃子的时节。
那也是唯一一次,她给我做甘草桃肉吃。
所以,我就暗暗誓,等我能按照自己心意布置屋子,我就种上满院的桃树,引温泉水灌溉。
这样,我不管什么时候生病,就能吃上我娘亲手做的甘草桃肉了”。
白前指尖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霍幼安凉声开口,“听说唐状元出身贫苦,贫苦人家的女子竟是只会做一样吃食?还是甘草桃肉?”
贫苦人家又岂会有那个闲情逸致,把好不容易拿到的桃子做成什么甘草桃肉?
“哦,那可能是我在撒谎逗你们玩儿”。
唐知味恶劣一笑,揭过了这个话题,“我找到了毒害那个孩子的凶手”。
白前,“……”
这话题转移得还真是快有效。
果然,偷听的萧软软装不下去了,嗖地凑了过来,“找到了?是谁?”
“许状元”。
唐知味转开眼神,语调散漫,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白前的表情。
此时的他,一如之前诈许母话时的模样。
“他?”
萧软软一愣,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孔雅走了过来,也觉得不可思议,“许状元?他好好地杀那孩子干什么?他都不一定认识那个孩子!”
唐知味眨了眨眼,慢慢将目光挪回白前脸上。
白前秾丽温柔的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
于是,唐知味徐徐一笑,“白神医果然知道”。
他这话不啻于又扔下了一颗炸弹,萧软软的声音猛地拔高,比听说许远程是凶手还激动,“你也知道?”
白前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猜测”。
唐知味兴致盎然,“哦?那白神医是怎么猜测的?”
“味道,许状元身上有乌木春的味道。
如果他只是抱着那孩子来有间医庐,不会沾染上”。
唐知味哈地一鼓掌,“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许远程自负聪明,大街上就敢下毒杀人,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白神医识破了”。
白前语气淡淡,“我不过是熟知药性,唐大人才是真正的聪明,短短三天就找出了元凶”。
萧软软气势汹汹追问,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那你为什么不说?”
连我被那妇人指责、栽赃是凶手的时候,你都不说?
白前又拿起笔,用笔头戳了戳唇角,“因为不但许状元,孔公子身上也有乌木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