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霍幼安再次睁开眼睛,摸摸药玉,又闭上眼睛。
这次他没有松开药玉,直接攥着,这样总能睡着了,他想着。
三刻钟后,霍幼安再次睁开眼睛……
三个时辰后,霍幼安再次睁开眼睛,歪头看向窗台。
那里,空荡荡的。
霍幼安这才想起来,摆在那里的更漏被自己打碎了。
下面的人不知道是没现,还是没想起来,还没有更换新的。
霍幼安目光上移,看向天空细细的弯月。
唔,应该快到子时了,正是万籁俱寂,微风好眠的时候。
霍幼安盯着月亮看了一会,又看了一会,起身穿衣,穿鞋,几步走到窗台边。
长腿一跨,十分轻易地跨了过去,几个起落就出了兵马司。
白前还没有睡,正坐在窗前看书,一手提笔,不时记录着什么。
霍幼安皱眉,很想将她手中的笔夺下,书扔开,让她去睡觉。
但,他不敢——
霍幼安将呼吸放得更轻,悄无声息躺上屋脊,伴着白前细微的翻书声和书写声,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
“小草,药酒——”
白前清泠泠的声音唤醒了霍幼安。
再一次地,霍幼安顶着一张通红的俊脸逃回了兵马司。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再走兵马司正门,而是原样跳窗回了值房。
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上守株待兔的唐知味。
霍幼安,“……谁放你进来的?”
霍幼安的语气很不好,唐知味的心情却很好,上下打量着霍幼安,兴致盎然。
“这整个东城兵马司,谁不知道我唐某人是霍指挥使的至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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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往兵马司门口一站,说要找霍指挥使。
就有人恭恭敬敬请我进了这里,好茶好点心地供着,让我在这里等,又需要谁放不成?”
唐知味将“放”字咬得很重,明显是要打趣他。
霍幼安的关注点却诡异地拐了个弯,拐到了“至交好友”四个字上。
原来,在外人看来,他竟然是唐知味的“至交好友”!
怪不得他最近总是睡不着,原来是近墨者黑!
霍幼安本就不好的脸色又冷了几个色度,“我会叮嘱下面人,不会再有人放你进来”。
唐知味不紧不慢起身,出邀请,“一起去清风茶馆吃早茶?”
说到吃早茶,霍幼安就想起了白前,刚刚冷下去的脸又烫了起来。
唐知味抹着下巴审视地打量着他,声音凉薄,“霍指挥使,你这两天很不对劲啊!”
霍幼安一惊,想到在去提亲前,自己和霍老将军提起白前有“前夫”时,霍老将军叮嘱的话。
自己仍在母孝中,前前也应当仍在孝中,万不可孟浪说起亲事,免得叫白前受了非议之事,立即冷下脸,“不去,唐侍郎请便!”
等唐知味一走,他立刻吩咐不让唐知味再踏进兵马司半步!
“真不去?”
“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