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紧紧地抓住车窗边缘,颤抖了几秒後骤然痉挛地伸直了手臂,紧紧地抓住了围栏边垂下来的玫瑰,一下子将花瓣都抓了下来。
那手悬在半空中,颤抖地蜷缩着手指。
然後,正装依旧一丝不茍的人上身前倾,脸紧紧地贴在怀中人的脖颈处。
几乎是一瞬间,怀中人搭在外面的手便无力地松开了,玫瑰花瓣掉落在地上,那手也软软地垂在了车窗边缘。
血珠拖着细长的红线,顺着怀中人的脖颈滑到脊背上。
凶残的alpha兰花香信息素,几乎以横扫一切的姿态,将那股本就极其微弱的omega沉香信息素压得一干二净。
几秒钟後,那个穿着正装的人终于擡起头,像是似有所感一般,转眼看了过来。
那双黑色的眸子幽深,掠过了一丝危险的光,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色,像是正在进食的大型野兽,正在逡巡自己的猎物与领地。
认出对方的一刹那裴昭宁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因为那人竟然是原本早就离开的谢积玉。
首都人人都说谢积玉眼高于顶,身边从来都没有伴,连绯闻都难得一见。
而今天,在这所郊外庄园的停车场的车里,他竟然不顾场合,跟一个omege如此急色。
裴昭宁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无意中窥探到了谢积玉的一个秘密。
而谢积玉似乎也看到自己了。
于是裴昭宁连忙升起了车窗,看到自己的司机跑过来之後如蒙大赦,连忙让司机开车离开。
等几分钟後行驶到了主路上,他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忽然後知後觉到了什麽。
订婚宴有严格的安保,如果没有邀请函,那个omega是不太可能忽然出现在这里的。
意思就是说,那个omega在今天的宾客名单之中。
今晚那麽多人,到底是谁,得了谢积玉的青眼?
午夜时分,雨停了,路边急速後退的夜色透着一抹清亮。
方引靠在库里南的後座上,垂着头,好像是睡着了。
白衬衣刚才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被挤了很久,勉强扣上了两粒扣子,此刻正皱巴巴地办贴在他的身上,领口处还有些星星点点的干涸血渍。
他的眼尾丶脸颊丶唇角和锁骨都散发的绯色,光洁的两条长腿汗津津底蜷缩着,身上盖着一件外套,整个人是极其疲惫的模样。
谢积玉靠在另一边,手里拿着一支透明的针剂,在昏黄的灯下细细查看着。
管身微黏,有一个很淡的模糊印记,应该是标签被揭走了,只留下了没有任何标识的针剂本身。
为了证实心中猜测,谢积玉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针剂的推杆顶部,确实有些粗糙,上面原本的标志都被磨掉了。
omeg息素剂在联邦法律中属于药品范围,这样的行为很明显是不合规的,这些东西大概率来路也是有些问题。
方引当时说“有一件东西只给你”,随後便从他自己的车里取来了这样的违禁品注射了。
谢积玉转头看了看昏睡着的方引,第一次觉得自己确实是不明白这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麽,总是安静和顺地做一些并不“方引”的事情。
他心里産生了一种名为“好奇”的情绪,便伸手轻轻推了推方引。
方引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他动了动,外套无声无息地落了下去。
他转脸看着谢积玉,静了两秒,像是明白了什麽,忽然撑起自己的身体就要往谢积玉身上骑。
谢积玉:“。。。。。。”
方引已经成功地跨坐在了他的身上,黑色的西裤衬着光裸的双腿,异常暧昧。
幸好车内挡板早已升起。
谢积玉一手撑着他的前胸阻止他靠近,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你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