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扯平了。
只是婚事公开的那天,沈涉通过池青才打电话找到自己,说是有事情,很着急的模样。
後来方引错过了与他的会面,几天後想起来才尝试性地发消息过去,沈涉只简单地回了一句“已经没事了”就结束了。
既然往事已经过去,如果能一直这样相安无事下去的话,做个点头之交也未尝不可。
时间渐渐到了中午,方引站在庄园二楼的露台上往下看。
越来越多的宾客走了进来,大部分人方引都不认识,大约是谢家的亲朋好友。
他连这种场合参加的都很少,更不要提自己作为主角了。
只要一想到等一下或许要跟他们寒暄,可能还要接受他们可能会有的询问,方引就觉得有些紧张。
“石榴酒,度数很低。”
谢积玉走到方引身边,将一个酒杯递给他,视线也随着方引看向楼下的庭院里。
“那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我母亲那边一个亲戚家的孩子。”谢积玉对着那个方向擡了擡下巴,“去年打开了自家酒窖的门,带着十几条狗冲进去,以寻找宝藏为名,把他家里珍藏了百年的酒砸了了干净。”
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子一进庭院就伸手扯喷泉边上的鲜花,被父亲一下子控制住了,似乎还责备了几句。
但责备也没持续多久,便被一个年纪稍大的女性,看样子是奶奶的人制止了。
方引看了不禁摇了摇头:“看来之前的教训还不深啊这小孩。”
谢积玉笑了笑,移动了一下视线:“还有那个,个子很高的男孩。说想做职业赛车手,可也不去家里给安排的训练,只知道跟一群同龄人也夜晚的山路上鬼混。谁能想到,撞到了来联邦留学的邻国总统女儿的车。最後啊,对方是打电话给本国驻联邦的大使馆,才被接下了山。”
方引不禁“嘶”了一声:“然後呢?”
“据我所知双方都没受伤。不过嘛,他现在成了那个总统女儿的学弟,整天陪读呢,算补偿吧。”
方引了然地点点头,喝了一口酒。
“还有呢,你看见那个在树下面跟服务生说话的老头了吗?他啊,应该算是我父亲的伯伯……”
谢积玉悠闲地讲起了自己那些亲戚朋友的八卦传闻,这个模样方引还是第一次见。
在以往大部分时候,方引都觉得谢积玉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对别人的事情好像都不感兴趣。
这些事情没有营养也没有用处,感觉放在脑子里都占空间,但谢积玉说起那些好笑的事情来,倒像是在脑海中已经存放了很久。
“‘那我假发该怎麽办呢?’”谢积玉模仿着对方搞笑的语气,“你敢想,这是他绑架被救出来後说的第一句话。”
方引听着这些匪夷所思的故事,也惊呆了,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谢积玉的视线终于从人群中收了回来,望着方引,然後才慢慢开口。
“所以啊,人人都有自己很容易被问倒的问题,今天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真有人问七问八的,你就拿我刚才说的那些糗事对应地怼回去,知道吗?”
方引虽然刚才听得是非常尽兴,但嘴上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初次见面,我如果那样说不太合适吧?”
“你是我的人,有什麽好怕的。”
谢积玉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然後又道:“今天中午是自助餐会,人不会太多。你要是不想跟他们接触就在这待着,等你医院的同事到了服务生会带他们上来,你跟熟悉的人聊聊天就好。”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方引也不擅长处理人情往来,便感激地点了点头。
“公司有事,我接个电话。”谢积玉拿着手机晃了晃,“你自便。”
这一通聊天之後,方引心里松快了不少。
手中的石榴酒被冰镇过,甜丝丝的,喝着倒是很不错。
他在露台上没站多久,梁轩和姜舟雨,以及其他几个医院的同事便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了上来。
方引高兴地对他们招了招手:“随便坐。”
“我是真的没想到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能参加上这种场面的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