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幸恩西侧过脸,凑近她一点,声音压得又低又哑,“我还给你按摩。”
万俟朗脸热,刚想回嘴,一个温和的女声从酒吧入口处传来。
“阿朗?”
两人同时回头。
陈最站在门口,她今天只穿了件素色的连衣裙,长发柔顺地披着,脸上化着淡妆,眼神虽然还有些复杂,但比起上次的歇斯底里,简直判若两人。
她走进来,脚步有点犹豫,目光先是看向万俟朗,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旁边衬衫有点皱的幸恩西,眼神有些黯然。
陈最走到吧台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清晰而真诚:“朗,对不起,今天特地来当面跟你道个歉。”
万俟朗和幸恩西都愣住了,放下了酒杯。
陈最深吸一口气,看着万俟朗的眼睛:“上次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也做了很过分的事。”
她顿了顿,脸上显出尴尬和悔意。
“给你还有知微造成困扰了,真的非常抱歉,以后不会在发生这种事了,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万俟朗看着眼前这个清醒的陈最,心里也升起不忍。她扯了扯嘴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声音温和了不少:“都过去了,以后别再喝成那样了。”
陈最明显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谢谢你,朗。”
她又看向幸恩西,礼貌地点头:“也打扰您了。”
幸恩西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陈最转身准备离开,万俟朗嘴比脑子快,习惯性招呼:“来都来了,不喝一杯再走啊?”
话出口她就后悔了,真他爹的想抽自己。
没想到陈最眼睛一亮,高兴地转身:“真的?好呀!”
又快步回来坐下。
老张麻溜地再递上百利甜。
气氛有点微妙。
陈最主动打破沉默,对幸恩西友好地笑笑:“你好,能认识一下吗?我叫陈最。”
“幸恩西。”幸恩西点头回应,态度很平和。
陈最抿了口酒,发自内心的夸奖:“你长得很漂亮。”
“谢谢,你也是。”幸恩西客气一句,突然想起什么,顺口问道:“你也认识沉知微吗?”
“对,”陈最笑起来,“我们三个以前在英国一起留的学,那会儿知微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阿朗就成天想着怎么把她拽去泡吧,可惜,一次也没成功过。”
她语气轻松,带着点怀念。
“哦?”幸恩西明显来了兴趣,“她是我老板。”
“哇!那你可得小心了!”陈最半开玩笑,“知微当上司很严格吧?”
“还好,专业上要求是很高。”幸恩西笑笑,放松下来。
陈最打开了话匣子,“哈哈,那会儿……”
两个女人就这么隔着一个万俟朗,聊起了沉知微,越聊越投机,偶尔还笑出声。
万俟朗夹在中间,端着酒杯,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插不上话。
她想说“过去的糗事你们别乱爆!”可愣是找不到机会插嘴,只能闷头喝酒,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感觉自己是那个多余的。
万俟朗端着那杯快见底的百利甜,冰块都快化光了。
左耳是“后来知微论文拿了a+……”
右耳是“她在公司开完会连咖啡杯角度都要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