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计划没赶上,易寒大晚上的守在医院里,这辈子的项幂琛总是在受伤,他都快成医院的常客了。
其他人都被易寒打发走了,他一个人跑上跑下解决完事情後,回病房看到项幂琛一直在盯着门看,好像在刻意专心地等着他回来。
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侵略性,说话的语调也冷冰冰的:“你有没有哪儿受伤?”
“没事。”易寒转了一圈,让他确定一下自己的确没有哪里受伤後,拉过椅子坐下,开始教育指责,“反应那麽快,自己躲开就行了,这下好了,又要缺席节目的。”
光想想,易寒都觉得後怕,这得多疼。
没有个十天半个月,那块肉能长好吗。
“我说了没事。”项幂琛破天荒对他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易寒你是笨蛋吗?”
“嗯?”易寒愣了愣,他这是第一次听到项幂琛连名带姓地叫自己。
隐隐感觉到不安,说完他是笨蛋,又继续说道:“明明能躲开的,为什麽站着不动?摔到地上去,後背得多疼。”
後背疼?
他吗?
易寒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他是被项幂琛抱着摔地上去的,垮下来的木板全砸项幂琛身上了,自己没有哪儿有痛感,耸耸肩,易寒说:“哪儿那麽夸张。”
节目组放出项幂琛受伤缺席的消息後,网上骂声丶惋惜声丶失望声一片,指责公司没有保护好项幂琛,让他三番五次出问题,最後火力集中,全骂节目组去了。
热搜又开了一页。
也不知道谁透露了消息,项幂琛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都被暴露出去了。
还没消停几分钟,大晚上的就有一堆人堵在门口举着手机对他拍。
行动力可怕得像长在项幂琛身上似的。
易寒噤声,走出去安抚粉丝:“他要休息了,大家先回去好不好?守在这里会影响其他病人,对项幂琛的名声不好。”
还好粉丝还算听话,只是看着留在的花和礼物,还有厚厚一沓信,易寒头大了:“你也太受欢迎了。”
这还是半夜呢,明天早上肯定还会有新的人来。
光想想易寒就觉得头都被放大了。
“太晚了。”项幂琛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你早点休息。”
怎麽会不明白他这是什麽意思,易寒心头热热的,故意拉了个椅子,抓着项幂琛的外套盖在身上:“我就像你的保姆一样,谁家经纪人需要在医院里守夜的。”
挪半天位置不见易寒睡过来,项幂琛又变脸了,一副破防了的模样,很微弱的委屈,看着易寒主动提了一嘴:“椅子睡觉不舒服,睡我……”
顿了顿,他咳嗽两声,脸色极其不自然地补充完剩下的话:“睡我旁边。”
掀开被子易寒就不客气地躺下去了,他早就腰酸背痛得不行了。
背对着项幂琛眯眼,疲惫感踊跃在全身上下,腰肢忽然被摁住,身後的人有节奏有频率有技巧地给他揉腰。
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吓了一跳,易寒转过头去想问他这是干什麽,话没开口,因为距离近,差点亲项幂琛脸上去了。
往後退了退,易寒言归正传:“给我按摩干什麽?”
“你可能累了。”项幂琛浅浅说完,手上的力度持续着,手法不错,易寒舒服得睡过去了。
他做了个绵长的梦,梦里,属于他的项幂琛轻吻他的脸颊,小声说:“寒哥,有没有想我?”
想,很想,在莫斯科的每个日日夜夜,他都从美梦里醒来,带着彼此的回忆,最後看清楚现实,发现变成了噩梦。
易寒一直很想跟项幂琛说一句对不起,可惜没有机会,他的爱人就离开了。
前程和项幂琛同样重要,他轻轻呓语:“项幂琛,我很想你。”
模模糊糊的,项幂琛没听清楚,只是轻轻挪开了手,凑近易寒:“晚安。”
梦醒後,同一张床上的项幂琛不在,睁眼就是天花板和旁边没了温度的被窝,坐起身整理衣服上的褶皱,过一会儿後,项目部回来了。
在医院食堂里打了饭,一瘸一拐地慢慢靠近。
屋里摆满了花,易寒在打电话让助理过来收拾这些花,掐掉电话,他走过去接下项幂琛手上的饭菜:“腿不舒服就别瞎乱跑。”
“伤得不严重。”项幂琛说,“我没那麽娇气,寒哥,给我办出院吧。”
“胡来。”易寒不同意,一口拒绝,“你比节目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