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高中三年的恋情也是因为唐嘉熙的病重不了了之,没有明确的分手信号,就那样不明不白,旧情复燃的可能性也很大,总归重于我这个大学死乞白赖追了他两年的人。
被偏爱的果然有恃无恐。
不是说病好了吗?怎麽又晕倒了?就那麽关心麽?关心到连纪念日也爽约?贺席果然还是心里有他吧?
我被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想法惊到了,什麽时候自己的思绪一直围着贺席转了。回想这段时间的一切,我变成了自己看不起的那种人——天天疑神疑鬼,一点风吹草动就上窜下跳的。
就在我机械地拨出第十个电话的时候,突然被接听了。
“喂?老婆,对不起我刚才手机落车里了,今天可能来不了了,回去跟你解释。我爱你。”
“贺席,你现在在哪?”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轻的像一片羽毛。
我以为我可以会歇斯底里,但是我竟然悲伤到已经提不起声调。
贺席沉默了两秒,没有说话。
“在医院是吗?”
“你听我说……”
“停,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你还记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吗?”
“我…”
“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五周年纪念日。我在餐厅等你等了半个小时。”
“唐嘉熙是不是还躺在手术室里面?以後他咳嗽一下,你是不是还要过去倒水,病倒在床是不是天天还要在旁边陪护啊?贺席。万一他真的病逝了呢,你是不是还要为他哭坟啊?”
难听的话像流水一样不过脑子就从口中涌出,我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着刺耳又尖锐的话。
“贺席,之前你以为他病逝了不是很伤心难过麽,现在人还活着你就好好珍惜吧。这次你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我成全你。吃你们爱吃的香菜,喝你们爱喝的咖啡去吧!”
“你不用再跟我同床异梦,扮演你的模范好丈夫了。我的人生也不是非你不可!”
“贺席,你记住了,是我不要你了。”
“我们离婚吧。”不等贺席出声,我就挂断了电话。
这五个字好像用尽了我一身的力气,说完我就跌坐在椅子上。
不就是一个男人麽,老子不要了。我就不信,没了贺席我还不能活了?
贺席的电话接连打过来,我关了机把这恼人的声音隔绝。我将放在桌上的锦盒扫进垃圾桶里。
破衣服烂男人,不要也罢。
盒子落进垃圾桶发出碰的一声,侍应生被这声音引来了。
他弯腰看我:“先生您没事吗?需要帮助吗?”
我眼睛通红,忍住流泪的欲望。
别哭啊馀喜,别这麽狼狈。是你丢掉了他。
“不好意思。请帮我结账。”
侍应生将账单递给我,“先生,不好意思,您只消费了这两杯饮料。我们这边有最低消费……”
他好像难以啓齿,毕竟刚刚还祝我旗开得胜现在却看到我这样颓废的模样。
我努力撑起笑容:“没事就按最低消费结吧。”
“那,那玫瑰呢?”
“麻烦你帮我丢掉。”
我用力将套在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像丢垃圾一样丢进垃圾桶。
这东西失去意义後,跟垃圾没有什麽区别。
那个小圈在盒子上弹了一下,弹出了垃圾桶,不知道滚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