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喊道:“学长!快拉杆。”
我被他一喊,回过神来,快速将鱼线收回来。
还挺重,我预感这是一条不小的鱼。
不知道为什麽,我也有些激动起来。
“哎!上来了!是一条鲈鱼,带回酒店去清蒸!”方宇帮着我一起将那条鱼从鈎子上取下来。
那只鱼,足有成年男子前臂那麽粗。
“学长!你真厉害!第一次就钓到这麽大的鱼。”方宇朝我弯起眼睛。
他双手捧着鱼,正准备将它放进我的桶里。
突然鲈鱼鱼尾一挣,从他手上挣了出去,却正好掉进我的桶里,水溅了我和方宇一脸。
我们同时愣了一秒,然後低下头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总算是没有那麽尴尬,我也全身心投入到海钓当中去,没有分心再去想我和他的关系。
钓鱼这事似乎有瘾,大抵是新手保护期,那之後我便陆陆续续钓上来许多鱼,将水桶填满了。
真有成就感,难怪那麽多人喜欢这项活动。
我之前还不理解为什麽有人喜欢干坐着几个小时,现在我沉浸了才明白其中的乐趣。
我和方宇在船上吃了简易午餐,一直钓到了下午四点。
要离开的时候我还觉得不够尽兴,颇有点依依不舍的意味。不管怎麽样,今天很开心。
我们将钓到的鱼都送给了船主人,只有那条鲈鱼被留下了,方宇说这是我钓到的第一条鱼,拿回去做纪念。
我笑道:“怎麽纪念?养起来吗?”
他神秘地说:“不,是吃进肚子,变成身体的一部分。”
回程的路上,天色却变得昏暗起来,船甫一靠岸,豆大的雨点就落下来。
我和方宇在船里躲了一会,等雨小一些向船主人要了一把伞从船上冲了下去。
雨幕将雨伞和外面隔成两个世界。
我和方宇急匆匆地从码头离开,慌忙间看到远处岸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不敢置信又看了一眼,才敢确定那是贺席。
他脸色苍白,浑身湿透地站在雨幕里,眼圈发红地盯着我。
身上还穿着我给他设计其中一件衣服。
以往的一丝不茍荡然无存,现在的他狼狈不堪,好像被抛弃的流浪狗。
这是在做什麽,故意淋雨想别人心疼他吗。又不是苦情戏,二十七的人了,自己不会躲雨吗。
我忍下心里的异样,强装淡漠地移开了眼。
“怎麽了?”方宇问。
“没事,看到一条被淋湿的狗。”
“啊,那太可怜了,要不要我们去把它带去避避雨。”方宇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我口中的狗。
“不用。狗自己会躲。”
“也是,狗狗可聪明了。”
“我们走吧。”
我再没看贺席一眼,和方宇搭上了回酒店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