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没事,去过医院了。”
“那就好。”席苹拍了拍贺盛的背,“去,跟哥哥去玩会。妈妈跟这个哥哥聊会就带你回家。”
“妈,你别为难馀喜。”贺席说完就带着贺盛走远了。
我倒是不担心席苹会为难我,但也很好奇她想跟我说些什麽。
我和席苹去了酒店的咖啡厅。
“小馀,今天让你受惊了,谢谢你维护贺席。”
“不用谢,叔叔那句话把我也骂进去了。”
席苹搓了搓衣角:“阿姨替叔叔跟你道歉好不好?你能跟我说说为什麽要和贺席离婚吗?”
“阿姨,我没怪他。”贺茂那样的人不值得我生气,“在回答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吧。”
“您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说来惭愧,我欠贺席这孩子太多了。这话你不要叫他听见,我偷偷去过你们婚礼…”
什麽?
“你也看到了,他爸爸不能接受他这样子,当时贺席发消息问我们要不要出席,他爸爸气得要死,骂了很多天,还警告我不能去。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就看完你们讲完誓言又急匆匆地赶回去了。”
“他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表达自己想法,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小时候玩具坏了看他没什麽异样,夜里偷偷躲起来哭。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在意的。你们婚礼的时候,他看起来很幸福,第一次看起来那麽想争取一个人。我想他有你以後应该会过得很好,我就回去了。所以我见过你……”
是麽?贺席当时看起来很幸福吗?
“小馀,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谢谢你包容贺席。他被我们养得太沉默内敛了。我能看得出来,他现在还是放不下你,你能告诉阿姨你们为什麽要离婚吗?”
我斟酌了一下,把我和贺喜以及唐嘉熙之间的弯弯绕绕告诉了席苹。
她皱起了眉:“这样……原谅阿姨多说几句,贺席他毕竟是我孩子,小馀你也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幸福。这个小唐,我有印象,当时小唐来我们家这边玩,他们在楼下抱在一起的时候被他爸爸撞见了,从那时候他们父子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差。”
“我才知道贺席喜欢男孩子,阿姨也是一个保守的人,不太能理解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我也不好说什麽……後面他每次回来都跟他爸吵架,渐渐地也不怎麽回来了。家里最疼他的奶奶去世之後,他更是再也没回来过。”
“我记得家里还收到过几封信,落款就是小唐,他在信里写,他去国外治病了。但那信被贺席他爸爸撕了,我就没有转给贺席,只是打电话告诉他了。”
是麽?原来贺席是为唐嘉熙和家里闹翻的吗?
“他当时或许真的很喜欢小唐,但後面分开了就是分开了,不论生离还是死别。他跟你结婚的时候绝对是真心的,看的出非常爱你,我现在还记得他打来的的那通电话。他说‘妈,我要结婚了。跟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很爱他。’他对小唐可能有点遗憾,这种死而复生的情况多少会让人生出一些错觉。但是只有一点你可以相信他,贺席绝对不是那种会出轨的人。”
我当然知道贺席不会出轨。我只是忍受不了在贺席心里一直有一个不能碰的存在,不管他是遗憾还是後怕。我不是玩具,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需要彼此确认的唯一,需要足够的安全感,需要感情里的信任和坦诚。
我并不是贺席哭一哭就能得到的新玩具。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们的感情,所以才会到今天要分开了我才别人口里知道他的过往。
“阿姨想求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行不行?”
我很想说不,但是触到她哀求的眼神,违背本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