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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第2页)

你握着玉盏的手指骤然收紧,压下翻涌的酒意与心头窜起的怒火。正要起身,一个清冽的嗓音自身侧响起:

“王御史怕是贪杯,有些醉了。”

暃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席,玄色云锦的袍角拂过铺地的织金绒毯,无声无息地停在你案几旁。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却又混着一缕清冷的墨香。他手中也执着一盏酒,垂眸看着那面红耳赤的老御史,唇角带着笑意:

“宫宴之上,君臣共聚,庆贺的是社稷安稳、将士凯旋,论的是家国大义。鹿侯乃陛下亲封的破虏侯,国之柱石,岂是寻常伶人杂耍可比?让她助兴,御史此言,置陛下于何地?置我大魏军威于何地?”

他语速平稳,字字清晰,目光扫过王御史瞬间惨白的脸,声音带着讥诮:

“再者,令孙射的是南归之雁,不过游戏。而鹿侯在宛陵城下,一箭射落的是北狄先锋大将的狼头纛旗!此旗一落,敌军溃散,我军士气如虹,一举破城。这二者,岂止是不好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王御史莫不是老糊涂,连这都分不清了?”

最后一句,狠狠扎破了那层虚伪的恭维。老御史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酒意化为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躬身作揖,狼狈不堪。

“哈哈哈!”

主位之上,帝王抚掌朗笑,他指尖遥遥点了点暃,语气带着长辈的纵容,却又隐含深意:“王爱卿不过是酒后戏言,当不得真。”

他目光转向你,那份纵容化作温和的安抚,对暃道:“鹿侯在外征战,风餐露宿,刀头舔血,为我大魏立下汗马功劳,今日是她的庆功宴,你这做未婚夫婿的,还不快去好好陪着?莫让她受了委屈。”

这番话既给了王御史一个台阶,又明明白白地昭示了你与暃的婚约关系,使殿内的目光顿时收敛了许多。

暃躬身应了声“是”,从容转身。他宽大的衣袖在转身时,拂过你案几的边缘,拿起那只空了的酒杯。你抬眸,这才惊觉他离你如此之近,近到能数清他鬓角几缕被琉璃灯暖光染成浅金褐色的发丝。

不知为何,你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泛起奇异的涟漪。

这张脸……是在哪里见过?

酒意如潮,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搅得更加混沌。你拼命在那些模糊的光影中翻找,却只抓住些更加飘忽的影子:某个落着冷雨的午后,回廊下少年仰头承接雨滴时清瘦的下颌线;某次狼狈的夜遁途中,篝火跳跃映照出的半张沉默坚毅的脸庞……眼前的暃,似乎与那些影子重迭,又似乎截然不同。

“鹿侯?”

暃已为你的玉盏重新斟满了琥珀色的琼浆,见你竟怔怔地望着他出神,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方才的寒凉与疏离褪去,浮起一层显而易见的笑意,“这般看着本王……可是觉得方才我那番话,太过刻薄了?”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惊得你如同被火燎到般猛地回神。

你的脸颊瞬间涌起滚烫的热意,你慌忙垂下眼帘,掩饰住内心的慌乱,“……不,殿下言重了,多谢殿下解围。”

暃并未在意你言语间的疏离,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鹿侯巾帼英姿,威震北疆,本就是事实,本王不过是说了句实话。”

他目光落在你的脸上,声音里那份玩味似乎淡了些,多了一丝认真,“况且,你我既已有婚约在身,于情于理,本王也不能坐视旁人轻慢于你。”

“婚约”二字被他如此平静地提起,你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试图从中分辨出几分真心或算计。但他的眼神坦荡,甚至理所当然,仿佛这桩建立在政治交易基础上的联姻,是天经地义。

“殿下言重了。”你重复道,声音更冷硬了几分,“臣得陛下垂青,赐下良缘,心中感激不尽,只是……”你目光扫过殿内那些看似谈笑风生、实则竖着耳朵的众人,“只是未曾想过,这婚约,会先在今日这等场合劳烦殿下费心。”

你刻意将他对你的维护,归因于对皇家颜面和对你未婚妻身份的维护,而非出于对你个人的认可或情意。

暃唇角的弧度未变,依旧是那副温雅从容的模样,“鹿侯不必在意。”

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向你示意,姿态优雅,“破虏侯之名,实至名归。宛陵一战,你以奇兵断其粮道,又以火攻焚其连营,最终一箭定乾坤,射落敌酋将旗,这般胆识谋略,便是放眼满朝武将,又有几人能及?本王亦钦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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