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知?这洛城的静苑里住了些时日,龙娶莹竟生出几分不真切的“踏实”感。
这里没有不由分说就把她往死里折腾的骆方舟,也没有拎着刑具找茬的鹿祁君,连王褚飞那块木头疙瘩也不在眼前晃荡。日子清净得让她那身被折磨惯了的贱骨头都有些发痒。
她依旧维持着那副被蛇吓破胆的疯癫模样,时而痴痴傻傻,时而惊声尖叫。但裴知?似乎并不在意,他给她足够的自由在苑内活动,提供精致的衣食,甚至允许她翻阅他那些堆满灰尘的古籍——虽然她只对里面偶尔夹带的春宫图残页感兴趣。
裴知?这人,也怪。他把她从那个蛇窟魔窟里“救”出来,明知她是装疯,却也不点破,每日只是给她些宁神汤药(味道倒是比宫里的好不少),偶尔与她下下棋,或是各自看书,互不打扰。
这反而让龙娶莹心里更没底了。
这日,她看着坐在窗边安静看书的裴知?,那侧脸在日光下好看得不像凡人,一身白衣飘飘,真跟随时要驾鹤西去似的。她憋不住了,凑过去,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当然,用的是没断的右臂):
“喂,老裴,商量个事儿呗?”她挤眉弄眼,“你说你,有这通天彻地的本事,干嘛非得帮骆方舟那混蛋?你来帮我啊!我对自个儿人,那可比他大方多了!帮我登上帝位,我封你做个……除了我以外最大的官!怎么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裴知?从书卷中抬起眼,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摇了摇头:“阿主,你明知道在下对功名利禄并无兴趣。”
龙娶莹瘪瘪嘴,有些泄气,也更不解:“那你在这儿瞎掺和什么?害了我不少好事!”她想起边关功亏一篑,就恨得牙痒痒。
裴知?合上书,目光落在她脸上,清晰而缓慢地说:“为阿主你啊。”
龙娶莹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打趣道:“我?难不成你跟骆方舟一个德行,也想睡我?”她故意挺了挺那对沉甸甸的奶子,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挑衅。
裴知?耸耸肩,表情无辜又自然:“在下也是个男人啊。”
“少来这套打趣我!”龙娶莹挥挥手,压根不信这仙风道骨的家伙真有什么俗欲。
裴知?也不争辩,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玄妙:“阿主,在下近日夜观天象……推演出阿主似乎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龙娶莹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血光之灾?老娘最近血光之灾还少吗?都快成月经不调了!”
裴知?摇头,神色“凝重”:“这次不同。此事关乎重大,若处理不当,恐会导致阿主与那至尊之位……失之交臂。”
“皇位”二字像钩子,瞬间钩住了龙娶莹全部的神经。她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瞪得溜圆:“真的?!什么血光之灾?快说!”
裴知?却再次摇头,端起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子:“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在下可是要折损寿元的。”他顿了顿,视线在她因急切而微微泛红的脸上流转,话里带上了钩子,“除非……”
“除非什么?”龙娶莹急切地追问。
裴知?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在她惊愕的唇上印下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带着书卷清气的吻。
龙娶莹彻底懵了。这……这唱的是哪出?
只听裴知?用他那把能蛊惑人心的好嗓子,慢悠悠地道:“除非……阿主帮我测试一下,阿主身体的极限在哪里?”
测试极限??龙娶莹心里警铃微作,但转念一想,裴知?这人看着人淡如菊,清心寡欲,连骆方舟那种变态场面都没亲自下场,总不至于比骆方舟还过分吧?测试极限?能有多极限?
被“皇位”诱惑冲昏头脑的她,立刻把警惕心抛到了九霄云外,拍着胸脯(差点拍到肿痛的左臂)满口答应:“成!没问题!你想怎么测?”
可她万万没想到,裴知?所谓的“测试极限”,居然是——灌肠!
看着裴知?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搬出来的、那个造型奇特的木桶和一连串管子皮囊,龙娶莹咽了咽口水,肠子都悔青了(字面意义和引申义上都是)。
“不……不是,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你你他妈到底想要干嘛?!”她声音都变了调。
裴知?却依旧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前期步骤显得格外“尊重”和“有礼”:
“阿主放心,在下不会为难你的,现在麻烦你先将后面的衣衫撩起好吗?”
龙娶莹咬着后槽牙,照做了。
“阿主,烦请将裤腰也褪下些许。”
龙娶莹戒备地扭头:“你到底要干嘛?!”
裴知?轻笑,声音温和得像在安抚炸毛的猫:“阿主别担心,在下也行医,知晓分寸,绝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