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8章(倒v)[VIP]
白和醒来睫毛上都挂了霜,一缕缕白气,随着呼吸而升起。他鼻子已经被冷空气冻得麻木,嗅觉也已经丧失,有清液控制不住从鼻子里流了出来。白和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空气也是具有杀伤力的。肩膀手肘这两处不知是不是受了冻,骨头缝都是疼的。他从空间里翻出几张暖宝宝贴在身上。
由于被子里没有任何的热气,里面冷得和铁似的,白和起床没有一点困难。
他翻出保暖衣丶高领毛衣还有羽绒服一层层的套在身上。穿完後整个人直接大了一倍,看起来十分臃肿。身上的暖宝宝开始发热,这些热量在厚实的衣服保护下留存在身体里,他冻得像块冰的身体,重新活了过来。
黑斗昨晚是睡在白和的房间,白和起床看了看它,这个精神的大家夥,在这样极端的低温下也有些不适应,整个身子蜷缩在软绵的毛被中,看见白和起床它立刻坐立起来,眼睛依旧明亮,只是身子有些止不住的颤抖紧缩。
白和有些不放心,摸了摸它身子和鼻子,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什麽身体上的不对劲,松了口气。他给黑斗穿了一件带绒的防风衣。
黑斗第一次穿这麽严实的衣服,不怎麽适应,身体几乎扭成麻花,头也不断的磨蹭着衣服。
走出卧室,进入客厅,可以听见寒风从窗户门等各种缝隙中钻进来的声音,空旷的客厅犹如冰窖一样冷寒。白和稍微回温的脸一下又冷了下来。
这样极端的低温,让一直生活在南方的白和身体不断叫急。喉咙又干又痛,犹如火烧,一种很不好的前兆。
走进厕所白和毫不意外的发现厕所里水管已经被冻死,一滴水也滴不出。储水桶里的水都被冻成一大块冰。
幸运的是,白和家厕所是直通粪池,没有用管道,所以不用在野外感受风吹pp凉。
自来水用不了,白和打开後门来到後院,白和家後院比之前院小了很多,白和小的时候,他爸在院里搭上架子,引来了葡萄藤。每到夏天,架上就会爬满翠绿的树叶藤蔓,院外竹林摇晃,别有意趣。白天成还在架下,摆了竹床睡椅,夜晚躺在这里歇凉赏星别提多美了。尤其以前电路不稳常常停电整修,南方的夏又苦闷,这时白家一大家子都会跑到葡萄架下歇凉,大人摇摆着蒲扇聊天,小孩躲在围着蚊帐的竹床上打闹玩耍。
这栋葡萄架下留下白和很多童年回忆。
可惜後面,随着一家三口陆续进城定居,没人照料的葡萄藤渐渐也就枯萎了,只剩下孤零零染上苔藓和黑霉的木架。
後院围墙还连着一栋青砖白瓦砌的小房,以前是竈屋现在变成杂屋和仓库。
後院里有口水井,那是建房时就打了的。舍水村靠山,旁有山涧清泉,水多,其实用不上水井,走几步就能去池边河边打水。但白和的妈妈小时候被水淹过,怕水,为了让老婆生活方便白天成便花钱在家打了口井。那时候打一口水井不仅费钱,工程也不小。
白和爸爸找了不少朋友帮忙,最後打的井深,出的水也甘甜清冽,有时候渴极了白和就会直接拿勺舀着井水喝。小时候没有冰箱,到了夏天家里的肉,都是吊在井口保存。西瓜放清凉的井水里冰镇一下别提多甜了。
白和按压着井边的压水井,铁质的把柄凝着一层冰霜。年代久远的机器发出迟钝的“嘎达,嘎达,嘎达……”到後来声音越来越顺畅,水里从口子里蜂蛹流了出来。白和手探进水流中,竟然还感觉一丝淡淡的暖意。
白和打了满满两桶水,丝丝白气从桶里往上升。他将一桶放在厨房,一桶放在卫生间。
接着他从仓库里拿出火盆端到空间比较小的餐厅,又抱来一大捆的木柴。
白和目前所用的风力发电机一天发的电不大,也就勉力维持家里基本电器的运转。如果持续用上暖风机这种大功率的电器取暖,就带不动了。
拿着松针引火期间,手艺生疏的白和被烟呛了好几下。别看烧火很简单,但是要让一根根粗木柴在盆里烧好不息,它也是有一定的技巧。
木柴点燃,昏黄的光带着点烟气在房间里蔓延。这种取暖方式原始,但热度也是明显的。房间温度一下就上来了。灰尘随着火光在空气里跳跃,烟味在封闭的房间里特别重。
为了避免二氧化碳中毒,白和给窗户拉开一条指甲宽的小缝透气。
白和搬来沙发和毛毯。黑斗以一种青蛙姿势趴在火盆旁边,感受到温暖紧绷的身体放松开来,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甩着,眼睛慢慢向下垂,打起瞌睡。
白和拿出一个架子支棱在火盆上,熟练的架上一锅水,银色的锅,在火花的舔舐下,留下黑色痕迹,锅盖上慢慢冒出热气。
白和将自己整个身子窝在软和的沙发上,火光跳跃在他脸侧。他手中打开的笔记本正在放映一部搞笑冒险动漫片,
火盆最旁边有几个红薯被馀火碳烤,这就是他早餐了,很省事。
红薯慢慢被烤熟了,发出一阵诱人的甜香。白和用钳子将它们从盘里夹了出来。
闻到香味的黑斗,立刻睁大眼睛,擡起头,尾巴摇动的频率加快。
“等一等有些烫。”知道它嘴馋了,白和将红薯放在盆子里放凉。
水也沸腾煮开了,白和拿来两个热水瓶,灌好之後用馀水给自己洗漱一下,又泡了一个热腾腾的热水脚。
泡的过程中,白和长长吐了口气。年轻小夥子,火力壮,一般的冬天白和穿一件羽绒服就够了。也就今年第一次感觉到脚冻麻木的感觉。
洗漱完,红薯也凉了。这是白和空间里産出的第一批作物,红薯个头大,白和吃了个生的,清甜脆生像吃水果般。此时的烤红薯外皮被碳火碳焦了,但气味却十分霸道,剥开皮,红滋滋的的糖蜜立刻就流了出来,橘红色的果肉粉糯像一块小火苗,单卖相和气味来看十分诱人。
白和先给口水都要流出来的黑斗一个。这个爱吃肉的家夥,觉得味道还不错,囫囵两口就把它给吃完了。
白和自己也尝了一个,果肉十分的软糯,入口即化,带着热度红薯滑入肚子,身体里的寒气也驱散不少。味道甜却不齁,它这个咸味党连吃了两个也没腻。
每到冬天白和食量就会增大,仅几个烤红薯肯定不够,就着火烤了几块面包和几根香肠。
黑斗对白和的香肠十分感兴趣,白和烤的时候,它眼睛就时不时落在上面。
白和满足了它,在它盆里放了几根,同时还放了两个红薯和一块面包,这就是它的早餐。
黑斗不像宠物狗那样,不精贵难养,对食物并没有什麽严格要求,有时候白和吃什麽它也跟着吃什麽。
在白和和黑斗享受着早餐时,外面门被敲响了。刚开始白和没在意,以为是风吹动铁门的声音。直看到黑斗往门口方向走,才意识有人来了。
白和走出去的那一刻被冻得近乎窒息。眼睛也出现一瞬间白盲,他视野所到之处全是一片白色,房顶土地都被大雪给盖上了。白和一脚踩下去脚都被淹了,一个晚上雪已经下到小腿这麽厚了。而此时天空中鹅毛那样的雪还下得纷纷扬扬。
透过铁门的窗口,白和看到门外的人村里的陈立新,和他家也带着点血缘关系,他爸还得叫他一声哥。
他穿着一声雨衣,毛线帽下的脸冻得通红,佝偻着身子,时不时跺几下脚,把双手放在嘴边哈一下。看见门打开便匆忙道“白和,我家老太太昨晚去了,大後天上山。”
“叔您节哀。”
陈立新点了点头,沙哑着道了声谢,便抖了抖雪,迈着大步去了下一家。没有电话,他只能亲自去朋友和亲戚。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