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不要他了。”
傅燎意虽然是在说灰球,可那双好看的眸子却沉沉望向喻舟舟。
喻舟舟更为恼火,他不想再理傅燎意了,抱住灰球就要往回跑,却在转身瞬间被扣住手腕。
傅燎意的掌心烫得惊人。
连日来的奔波已经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他哑着嗓子咳了两声,对喻舟舟说。
“你走了之後,它因为想念你,得了分离焦虑,绝食了整整七天,不吃也不喝。”
燎意的声音很低,“我让佣人带它去看兽医,它在医院抓开了笼子,从二楼跳了下去,拖着虚弱的身体一路狂奔回去。”
喻舟舟的指尖无意识地陷入灰球的绒毛里,小狗在他怀里发出微弱的呜咽,湿润的黑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仿佛在印证傅燎意的话。
“後来,我拿出了你留在家里的旧衬衫,包裹住它,亲手喂它吃饭,很奇怪,这个时候,它终于开始吃饭了。现在,它只肯吃我喂的东西。”
“所以舟舟…”
“你想带走它,就要连我一起带走。”
“…”
喻舟舟挣开男人的桎梏,生气地吼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
乐团里的乐手和工作人员们看到喻舟舟抱回来一只小狗,都热心地围了上来,还有人拿来吃的想喂小狗。
“哦天呐,所以说,这是你在国内养的小狗?”
卢西恩想要去摸一下灰球。
但灰球果然如同傅燎意所说的那样,现在极是抗拒陌生人的触碰,它的胆子很小,一直紧紧地缩在喻舟舟的脚边,冲想要摸它的人龇牙低吼。
“上帝啊!”
卢西恩夸张地缩回手,抱怨道。
“这小东西简直就像是被魔鬼附体了!它太凶了!”
克莱尔则是热心地去休息室拿来了一罐牛奶倒在瓷盘里端来。
“可怜的小狗狗,它看上去很冷,我刚刚加热了一盘牛奶,快让它补充一下营养。”
“谢谢。”
喻舟舟将盛满牛奶的盘子推到灰球面前,摸着它的背,安抚道,“灰球,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记得灰球以前是很贪吃的。
尤其喜欢喝奶,它个头不大,但每次都能喝下整整大半盆。
可现在,小狗却只是用鼻尖碰了碰他的指尖,一口牛奶都不喝,还固执地望向排演室紧闭的大门。
“或许是人太多了,它有点害怕,我带它去休息室喂。”
喻舟舟抱起灰球,在休息室里安抚它。
“别怕,灰球,是我,我现在回来了,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喝你最喜欢的牛奶了。”
然而,灰球依然不肯喝,缩在喻舟舟身边不停呜咽。
喻舟舟很急,一边搜索宠物的分离焦虑症要怎麽治疗,一边担心地抱住灰球安慰,自己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灰球的耳朵瞬间竖起,它挣脱喻舟舟的怀抱扑到门边,用爪子疯狂地抓挠金属门框。
喻舟舟拉开门,小狗便箭一般冲进傅燎意怀里,叼走了他指间的饼干。
傅燎意单膝跪在走廊的地毯上,垂眸看着狼吞虎咽的灰球。
“舟舟,这下你相信了吧?”
“我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