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看到傅燎意在,内心深处却依然有一股安心感。
“舟舟,坐下来。我帮你处理。”
喻舟舟公寓里备了消毒水和纱布,傅燎意为自己做好伤口处理後,就拿来棉签沾湿药水,轻轻贴上喻舟舟脸颊的擦伤。
“不要动。”
傅燎意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地拂过他的耳畔。
“不处理好会留疤的。”
喻舟舟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仰起脸,只有睫毛在乱颤。
“好了。”
终于,傅燎意松开了钳制他下颌的手。
药水敷过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喻舟舟下意识地伸手想碰,却被傅燎意一把抓住。
“别乱摸。”
他的语气严厉,可指腹摩挲喻舟舟腕骨的力道却很温柔。
“药水还没干。”
“哦。”
喻舟舟慢吞吞地缩回手,坐回沙发里。他偷偷擡眼,发现傅燎意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自顾自地替他收拾起了散落的医药用品。
“你的伤…”
喻舟舟犹豫了一下,“真的不用去医院处理吗?你流了好多血。”
傅燎意头也不擡:“没事。”
他顿了顿,又淡淡道:“比这更多的都流过。”
喻舟舟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沙发垫。
傅燎意瞥了他一眼,哄他一样的安抚道:“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傅燎意转移话题,“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把你妈妈送回疗养院,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在家生活。”
傅燎意的话让喻舟舟有点儿心虚。
毕竟郁云兰就是傅垚从傅燎意的私人疗养院里偷偷接走的,但傅燎意对此却好像并不在意。
也是,如果没有傅燎意的默许,傅垚怎麽会那麽轻松地就将郁云兰送来了法国?
喻舟舟只好说道,“我已经在看疗养院了,我想尽可能找一家最好的疗养院。”
“找到了没有?”
“嗯,找到了一家。”
喻舟舟点开手机,滑出页面,“在法国南部的戈尔德小镇,这里环境很好,也很清幽,而且离里昂不远,我可以经常过去陪她。”
“那现在联系他们。”
喻舟舟一愣,“现在?”
傅燎意点头道,“我不放心你跟她在一起。”
“刚刚你回家後,我在对面的公寓发现你卧室的灯一直没亮,就觉察到了不对,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後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
喻舟舟小声道。
他拨打了疗养院的电话,意料之中,没有人接。
“法国人很懒的,而且现在是圣诞月,他们肯定放假了,只能明天再联系了。”
“那今晚去我那睡。”
“明天我陪你送郁夫人去疗养院。”
喻舟舟张了张嘴,想要拒绝。
傅燎意却像是看穿了他的顾忌,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你睡客房,跟灰球一起。”
“我不会碰你。”